電話另一端,金恩柔也在哭。
“她明知爺爺不喜歡我就利用爺爺對付我……她的手段怎麼這麼下三濫?
!
”
沈驚覺墨瞳怔然,完全沒聽清她的話。
眼前的女人,明明哭得毫無美感可言,但他卻能感覺到她是真的傷心,每一滴淚都落得動人心弦。
“孩子,到底怎麼啦?
你别吓唬爺爺啊!
”沈南淮大風大浪的都見過,卻被個小姑娘哭得方寸大亂。
唐俏兒泣不成聲,“爺爺……镯子、镯子被我弄碎了……這些天……我想盡一切辦法想修複镯子,可是不行……
所以……所以我就想能不能做一隻一模一樣的……我、我隻是怕您知道了不開心……
對不起爺爺……是我騙了您……對不起……”
唐俏兒哭得小身闆一抽一抽的,手背擦得濕漉漉的全是淚水。
真的,不能更可憐了。
沈驚覺斷斷續續聽了這些哭訴,全身為之一震。
他終于明白,她消失的這幾天去做什麼了。
也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她細膩的指尖滿是薄繭,原來都是為了還原那隻爺爺送她的镯子。
忽然間,他隻覺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像燙在了他心尖上,苦澀與心酸細細密密地漫延開來。
“艾瑪……多大點兒事啊我的孩子!
”
沈南淮心疼地捏住唐俏兒的小手,哭笑不得,“其實你剛進來時,我就看出你戴的不是我送你的镯子,我也猜到可能镯子是壞了或是怎麼,不然我們孝順的小小不可能不随身戴着的。
可是爺爺真的半點都沒有埋怨你的意思啊,你奶奶就這玉镯多得是,她有一大箱子!
我本來都想給你,怕你不收,這才選了水頭最足的一隻送你,編了那麼套話,也隻是為了讓你收下罷了。
以前你奶奶還跟我開玩笑說這些東西都是累贅,還告訴我她要哪天入土了千萬别讓這些叮叮咣咣的玩意跟着她,她嫌乎占地方呢!
”
唐俏兒一聽,皺成小哭包的臉才緩和了一點,可還是淚眼婆娑,鼻尖紅紅。
“沈驚覺!
沈驚覺你個混賬羔子死哪兒去了?
!
”
沈南淮大手一拍輪椅扶手,“臭小子你還不快點過來哄哄你媳婦!
”
金恩柔忙急聲呼喊,“驚覺哥哥!
你不要過去,我還沒跟你說完呢……”
“我這裡有點事要處理,晚點說吧。
”
音落,沈驚覺就果斷挂了電話。
彼端的金恩柔看着黑掉的屏幕,氣咻咻地喘着粗氣,臉憋成了豬肝色。
“白小小……你這個賤人!
蕩婦!
狐媚子!
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
金恩柔火急火燎地撥通了秦姝的電話。
“姨媽!
求您救救我!
白小小那個死賤人正和驚覺哥哥在爺爺那兒呢!
”
金恩柔哭得抽抽搭搭,“再這麼下去……驚覺哥哥就要被她勾走了!
以前我隻要招呼一聲,他披星戴月都會跑過來找我……
現在我話都沒說完他就挂了我電話了!
他這不是變心了還能是什麼?
!
姨媽,我要嫁不進沈家我就幫襯不了您了,我空被您調教出一身本事也沒用武之地了啊!
”
金恩柔知道光訴苦是不夠的,她必須把秦姝拖下水,必須讓她覺得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才會真心實意幫她出主意。
“柔兒你不要慌,驚覺是個什麼性子這些年你應該很清楚,你不能逼他,也不能操之過急,這樣反而會像上次那樣,适得其反。
畢竟你污蔑白小小的事驚覺對你是有芥蒂了。
即便他心裡覺得對你有愧,感念着小時候你對他的好,這份情誼也禁不起一次次這麼消磨。
”秦姝理智冷靜地道。
“那、那怎麼辦?
”金恩柔慌亂地問。
“裝,裝慘,裝可憐,但必須裝到驚覺的心坎兒裡。
”
秦姝陰仄仄地冷笑一聲,“有姨媽在,白小小一個下堂棄婦想跟你鬥?
她再打回娘胎裡修煉個一百年再說吧!
”
沈驚覺修長挺拔的身影匆匆走進書房中。
“爺爺,我在。
”
“臭小子你是不是聾啦?
沒聽見小小在哭嗎?
我不喊你你是不是就不來?
!
”沈南淮劈頭蓋臉給孫子一頓呲。
隻要寶貝小小能高興,就是讓沈驚覺表演個兇口碎大石他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