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鸾将空盞放下,擡眸看向蕭廷宴:“王爺,你也知道,我之前癡戀睿王,時常在他身邊轉圈,所以關于他的很多秘密,我都知曉。
”
“你身邊那個待了十年的婢女,她從一開始就是睿王安排過去的人。
她用了十年的時間,沒有輕舉妄動,用了最長的時間用苦肉計,慢慢地獲取王爺的信任。
這份心性,想必很少有人能夠做到……”
“睿王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他的心性,包括依附他的那些人,那些勢力,都不容小觑。
尤其是當朝貴妃娘娘,她早就在暗中會睿王造勢了,朝堂上幾乎有大半的臣子,都在暗中依附睿王了。
”
“睿王登上儲君之位,這是遲早的事。
雖說宴王你是先皇幼子,并不參與奪嫡争鬥,可你手上握有北地十萬兵權……當然,這十萬兵權,經由多年演變,誰也猜不到王爺發展到了什麼恐怖的規模。
睿王忌憚,諸位皇子王爺忌憚,坐在那個位置的人,肯定也在忌憚……”
“王爺一日不除,你手裡握着的兵權,他們一日拿不到手,那麼你就永遠是他們坐擁江山的威脅。
睿王為了替陛下分憂,籌謀到最大的王牌,他這才将目标,瞄準了掌握重兵,被陛下所忌憚的人。
”
蕭廷宴眼底流轉着潋滟光波,他靜靜地凝着她的眉眼,聽着她侃侃而談分析着朝堂局勢。
她的分析,無疑是一針見皿,戳中真正的要害。
她這份認知,放眼整個南儲,估計都很難找到一個女子,能有這樣獨特犀利的見解。
人人都說,雲四小姐雲鸾,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他從前似乎也這麼認為。
但是,今日一見,他心底漸漸地掀起風暴,傳聞終究是傳聞,許多人或許從一開始,便對雲鸾産生了誤解吧。
若她這樣聰慧的女子,都能稱為草包,那這天下就沒有聰明人了。
蕭廷宴想着,不由得斂然一笑。
“所以呢?
這就是雲四小姐幫本王的理由嗎?
你不是喜歡睿王嗎?
為什麼要出賣他,反過來幫本王?
”
“睿王的本事很大,他登上儲君之位,指日可待。
你依附上他,嫁入睿王府,你可能就是未來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後了。
放着這麼一個大好前途,你不走,偏偏要和他反其道而行?
雲四小姐,恕本王愚鈍,實在想不明白你的心思。
”
“或者是,這是你與他的計謀?
一個人在明一人在暗,你利用那個婢女接近本王,想換取本王的信任,之後再謀算着本王手裡的兵權?
”
黑翼聽此,在屏風内沒忍住,陡然出聲。
“對,王爺,她肯定就是這樣打算的。
”
他冷着臉,從屏風那裡走出去,看着雲鸾的目光,滿眼都是戒備:“京都城的人,誰不知道,雲四小姐對睿王癡情無比。
隻要睿王一句話,她恨不得能豁出所有,把他想要的,都捧到他面前。
”
“我就不信,她能突然就不愛睿王了,要與他反目為仇。
睿王并沒有對她做什麼,她有何理由背叛睿王,而幫襯我們?
這根本就解釋不通,此女心懷叵測,是睿王派來,故意迷惑王爺的棋子。
王爺,你可千萬别信她……”
蕭廷宴皺眉,冷冷地看向黑翼。
“退下,如何行事,本王自有決斷。
你若是再不聽從本王命令,本王立即将你驅逐京都回北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