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單薄的衣裙,披風都沒裹,一副失魂落魄到極緻的憔悴模樣。
蕭玄睿忍不住,暗暗扯了扯唇,這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所以才弄得這麼落魄到他面前,想要讓他心軟,原諒她做的錯事嗎?
哼,真是妄想,他絕不會輕易地原諒這個蠢貨。
那些士兵,紛紛讓開道路,一直到蕭玄睿的面前。
雲鸾眼看着前面,沒人讓路了,為了不傷及那些士兵,她隻得勒緊缰繩,堪堪停止了駿馬疾馳。
她緩緩地擡眸,看向前方騎在駿馬上,卓爾不凡俊美如俦的蕭玄睿。
他居于衆人中央,一雙眼睛深邃透亮,猶如天上皓月皎潔幽靜,渾身上下都都散發着屬于皇家矜貴,高高在上凜冽氣勢。
她緊緊地握着缰繩,堅硬的缰繩,狠狠地勒進她的手心。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她隻覺得掌心,已是一片粘稠,刺痛感一波波的席卷而來。
蕭玄睿——這個名字,曾經是篆刻在她心裡高不可攀的白月光,她曾為他神魂颠倒,為他癡迷如狂。
她以為,他會永遠是她刻在心裡的朱砂痣——
可就是這個朱砂痣,他傷害了她所有至親至愛的家人,他的手上沾滿了雲家人的鮮皿,他就像是一個惡鬼,摧毀了她心中,對愛情所有的美麗幻想。
她恨他,恨不得現在就拉着他,與他同歸于盡。
可是,她不能,一旦想到,她的家人,她就警告自己不能犯傻,她更不能為了這個人渣畜生,而犧牲掉自己的一生。
她好不容易能重來,絕不會讓自己再重蹈覆轍。
曾經對蕭玄睿的愛意,統統煙消雲散,化為虛無。
現在的蕭玄睿,對她來說,就像是那陰溝裡的臭蟲,她看一眼就覺得惡心。
雲鸾沉默許久,方才緩緩蠕動唇角。
“睿王……”
蕭玄睿冷哼一聲,看吧,雲鸾還真是來找他的。
她以為,她在砍了魏明的手指後,他還能對她和顔悅色,還會搭理她嗎?
這蠢貨的臉皮還真是厚,也不知道一個姑娘家家,到底是怎麼練得這幅如城牆般厚的臉皮。
不過想到她出身将門,從小打扮的像個漢子,他也就不難理解了。
隻要這次邊關之行,計劃進展順利,他就能徹底擺脫雲鸾這個蠢貨,到時候眼不見心不煩,他再也不用應付這個蠢貨。
他懶得看她一眼,手握缰繩理都不理她,隻留給她一個極其冷酷的側顔。
今天她就算跪在他面前,哭着哀求忏悔,他都不會心軟。
蕭玄睿驅趕駿馬,往前面走快了幾步。
誰知,雲鸾的聲音,又在旁邊響起。
“睿王……”
蕭玄睿憎惡至極,他素來知道雲鸾的厚臉皮。
以前,他若是一直不理會她,她就能一直纏着他,喊他睿王,也不知道這倔強的性子,究竟是像了誰。
為了不再讓她繼續纏着自己,蕭玄睿想着,還是應她一聲,給她一點回應,讓她安靜一會兒吧。
于是,他扭頭看向雲鸾,不耐煩地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