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她何以治家,何以讓其他人信服?
劉氏眼眶微紅,攥緊了手掌,偏過頭去不忍再看雲鸾。
“好,既如此,你就跪在這裡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不許起身,否則懲罰加倍。
”
雲傾和二嫂剛要勸勸,劉氏一一掃過她們。
“誰都不許求情,否則誰若開口,我再加半個時辰罰跪。
”
這下子,徹底堵住了雲傾與二嫂的嘴,她們有些無奈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雲鸾。
劉氏不許任何人留在這裡,阻撓雲鸾受罰,所以她沉着臉将雲傾,大嫂二嫂全都帶走了。
整個廳堂,頓時隻剩下雲鸾一人。
便連如春,也不能入内,隻能在廳堂外等着——
雲鸾跪在地上,跪了半個時辰,她便覺得膝蓋疼得厲害。
額頭不斷地冒出細密的汗珠,臉色越發慘白起來,如春站在外面,看着雲鸾的神色,眼底滿是擔憂。
她小聲的喊了雲鸾一句:“小姐,你沒事吧?
你還能堅持嗎?
要是你堅持不了,你幹脆就閉上眼睛,假裝昏迷過去。
反正你染了風寒,就算是現在昏過去了,别人也不能說什麼……”
雲鸾勾唇,無奈地沖着如春一笑。
“你個小丫頭,鬼點子倒是多……”
如春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這些點子,可都是小姐你曾經玩剩下的。
”
以前雲鸾,時常惹事,經常被劉氏懲罰,偏偏她也不乖乖認罰,總是想各種鬼點子,以此來逃過懲罰。
次數多了,如春自然也學習了一番精髓。
不過這兩日,小姐的變化很大,她從未見過小姐,這麼老老實實地認罰過。
如春不免有些奇怪地問:“小姐,你這幾天的變化,可真是大啊。
這要是擱在以前,别說是半個時辰了,就連是半刻鐘你都跪不住的。
”
雲鸾仰頭,望着廳堂中央,牆壁上挂着的一副牌匾。
牌匾上,撰寫了一行字:忠君報國,碧皿丹心。
牌匾的下方,是先皇的印鑒,這是先皇曾經賜予雲家的榮耀。
這份榮耀,是雲家百年将士,用皿與淚從戰場上掙回來的,他們忠君為國,但如果君不是君,國不成國呢?
一想到前世,南儲最終落到了蕭玄睿那個卑鄙無恥的人手裡,她就肝膽俱裂,怅然絕望。
雲鸾緩緩地閉上眼睛,一點點平複着心底的暗潮。
這樣的君,如何有資格讓南儲将士,誓死效忠?
君不是君,那這國,自然也不是百姓們期望的國度。
蕭玄睿這樣的人,她絕不可能再讓他掌控這南儲江山,總是一日,她定要徹底颠覆南儲,創立一個她所期望的朝堂。
雲鸾慢慢的靜下心來,開始思索,還有什麼事情,是她沒有考慮到的。
若想扳倒蕭玄睿,她必須要比他籌劃的東西,還有擴展十倍。
想他能想的,憂慮他不曾憂慮的——
走一步,看十步,方能反敗為勝,将他徹底擊垮,推入萬惡深淵。
過了許久後,雲鸾猛然睜開眼睛,她扭頭看向如春,低聲囑咐了一句:“如春,有件事我需要吩咐你去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