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睜着她的一雙大眼睛,癡傻一般地看着走進來的男子,十三歲的男子,不對,不能算男子,應該說一個漂亮的男孩子。
那長相,那些形容男子樣貌的詞,像什麼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朱則太紅,着粉則太白。
妖般魅顔,蓮華容姿。
天人不敢看,深恐一念墜塵。
反正最華美的詞能用上的都可以用上了,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婉邊看邊驚歎,漂亮,真漂亮,太漂亮了,長得比她見過的德妃都漂亮數倍。
比她這個西貝貨男子之前的女子樣貌要美上十倍不止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妖孽的男孩子啊,天怒人怨啊!
這會溫婉跟個色小子一般,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自己一眨眼睛,就沒了。
恢複正常哪個以後,面露不可思議,甚至疑惑自問,這是男子嗎?
女子都沒這麼漂亮的啊,這不存心打擊她的自信嗎?
溫婉自己跟着自己嘀咕。
淳王看着溫婉傻愣愣的樣子,不由笑了。
他兒子長得太好了,男女通吃。
他也不知道是該感歎欣慰,還是該郁悶悲憤。
不過好在自己家身份也夠貴重的,不怕什麼人來打什麼壞主意,自從那年出事以後,他身邊的護衛是增加了不少。
可這小子,從不學好的。
年紀小小,就學着人賭博逛妓院,天天花錢跟水一樣。
還得擔心被外面的人勾得更是沒了正經,怕這小子越來越不着調,這才沒法子把溫婉當成了那一顆救命稻草。
雖然覺得荒唐了些,但是他就對溫婉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燕祁軒一走進來,就被一道眼光給盯着。
擡頭一看。
見是一個臉黑得跟鍋巴灰,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全身上下,也就頭上戴着的那根翠綠色的玉簪有點顔色。
要不是,還以為是哪裡來的乞丐呢!
當然,燕祁軒雖然好玩好樂,但還不至于連這點眼力都沒有的。
他父王的書房,可不是乞丐什麼的就能進來的。
燕祁軒很不滿溫婉的态度,要不是淳王在,說不定就上前揍了溫婉一頓了。
但是也一樣惱怒地叫着“喂。
黑小子,你這什麼神情。
這麼猥瑣的做什麼?
還有,你是什麼人?
”這話就明知故問了。
王府裡來了客人,還被他老爹天天叫到書房裡去,他要不知道。
那他就是王府裡的編外人員,而不是王府裡的世子爺了。
溫婉被他爆怒的一聲,才回過神來。
并不去在意燕祁軒的态度。
隻是仍然暗暗想着,古代的潘安估計也就這樣貌了。
溫婉的态度,讓燕祁軒很惱火。
什麼時候,他在王府裡被人這麼輕視過。
問話都不回話的了。
可是礙于他老爹在,不敢太嚣張。
隻是恨恨地看着溫婉。
想着呆會找她算帳。
“祁軒,這是你表弟弗溪。
以後,讓他好好跟着你。
要是教導好了,父王重重有賞。
”淳王咳嗽一聲,慢絲絲地說着。
接着淳王讓溫婉出去,自己跟着燕祁軒談話。
淳王着重講了溫婉凄慘的身世,從小到大都是靠着族人接濟,但受了不少的冷眼。
雖然很有才學,但卻養成了怯弱又孤傲的性子。
他知道自己兒子性子,就喜歡被人捧着。
哄着,一被捧着被哄着,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還怕被激,一激什麼事都先答應了再說。
當然。
也是有優點的,那就是很有同情心,很同情弱小。
這點是他最為讨厭的,但就是掰正不過來。
沒想到,這時候到是合理利用了。
燕祁軒聽到淳王說剛才的黑小子,是他的表弟。
剛從江南那種鄉下地方來,什麼都不知道,讓他多多帶帶他,熟悉一下京城的環境。
還誇獎着溫婉是知禮、好學、聰明的孩子。
就是為人怯弱了些,讓他幫着帶帶,幫着給他壯大一下膽子,要是能帶得跟他一樣膽子大那是再好不過了(淳王知道他兒子是順毛溜)。
燕祁軒聽了非常的高興,以往都是被父王罵,難得得父王一次誇自己。
再說自己還沒當過老師,也沒見父王這麼鄭重其事讓自己做什麼事。
燕祁軒發誓要把弗溪教導成一個跟他一樣的膽子大得沒邊的纨绔敗家子,一定要讓父王看看,自己有多厲害。
好在溫婉的家業已經被她自己敗光了,已經沒什麼可敗的了。
要不然,還真得擔心了呢!
燕祁軒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還在門外等候的溫婉。
溫婉見他出來,用着充滿光亮的眼神看着他燕祁軒。
這家夥,長得也太漂亮了。
燕祁軒本來聽了淳王的話,還對他充滿了同情,但現在一接觸溫婉的目光,心裡很是惱火。
他自己樣貌長得好,他自然知道。
隻是以前的人,看也隻是偷偷地看,哪裡像這個人,這麼明目張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