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琮明似笑非笑地道,“你見到了易爺自然就知道了。
”
蕭子期越發的忐忑。
車子停在了易宅的門口蕭子期跟着高琮明進了宅子裡,隻看到易瑾離坐在沙發上,手中正在把玩着一份請帖。
當蕭子期走近的時候一看,那份請帖,赫然是他和郝以夢邀請易瑾離的訂婚宴請帖。
“又見面了。
”易瑾離淡淡地道。
蕭子期一凜,此刻的易瑾離,穿着一身高定的灰藍色西裝,劉海往後梳着,露出着飽滿的額頭,挺直的鼻梁下,那雙魅色的桃花眸此刻帶着一種淡淡的慵懶,性感的薄唇,似乎連唇角輕揚,都帶着一種無法言喻的風情。
也難怪會引得衆多女人的癡迷了,甚至在上流圈兒裡,不少名媛,都拼了命的想要引起易瑾離的注意,不止是因為易瑾離的背景身份,更因為他的容貌。
隻是……當那雙桃花眸瞥着蕭子期的時候,蕭子期卻是有種被猛獸給盯上的感覺,皿液,似乎又凝固了起來,甚至連呼吸都變得不暢。
就像……昨晚被對方盯着時候的感覺。
隻是昨天,他在暗處,而易瑾離在明處。
當時,他看得清易瑾離,但是易瑾離應該看不清他。
而現在,卻是他完完全全的曝露在了易瑾離的視線中。
蕭子期幹幹一笑,“是啊。
”心中則是猜測着易瑾離所說的“又”,到底是不是指昨晚。
“昨天晚上的事兒,你又對别人提起過嗎?
”易瑾離似漫不經心地道。
但是蕭子期卻是膽戰心驚!
果然……是因為昨晚的事情!
雖然蕭子期早就有此預感,但是當聽到易瑾離親口問的時候,心中的一些猜測,終于塵埃落定了。
所以,易瑾離是真的和淩依然在一起!
“沒有,我沒有和任何人提過。
”蕭子期道。
“那很好。
”易瑾離道,“我不希望這件事還有别人知道。
”
蕭子期連聲應着,感覺到對方的目光在打量着他,他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喉間分泌的唾液,隻覺得周身仿佛被一股沉沉的壓力給壓迫着似的。
“還有,我不希望再在那裡看到你,我不管你昨天出現在那裡,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既然你當初選擇了和依然分手,以後就别再有什麼瓜葛了,明白嗎?
”易瑾離道。
蕭子期一臉的震驚,對方說話的口吻聽着簡直就像是一種威脅,而且還摻雜着一種強烈的獨占欲。
難道說易瑾離對淩依然真的……那種可能性,蕭子期想想就有點頭皮發麻。
“明白。
”他有些艱澀地道。
“行了,那你走吧。
琮明,送下蕭總回去。
”易瑾離吩咐着高琮明。
高琮明應了一聲。
蕭子期在要離開之際,忍不住地問了一聲,“那個淩依然和易爺您……”
桃花眸中的那一抹冷光,令得蕭子期整個人打了個寒顫。
“你該你問的,就不要問,怎麼蕭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一旁的高琮明出聲道。
蕭子期蒼白着臉色,一臉尴尬地離開。
而易瑾離靠在沙發的椅背上,拿出了一款廉價的手機,手機中,隻存着一個号碼。
他按下了那唯一的一個号碼,片刻之後,手機的另一頭,傳來了那溫婉的女聲。
“阿姐晚上想要吃點什麼,我帶回來。
”他柔聲道,剛才眼中的那抹冷意,此刻已經盡是溫柔。
――――
晚上,淩依然拿着紙巾,擦拭着有着母親照片的相框。
在出租房裡,她特意去買了一個小案桌,平時她把母親的照片放在案桌上,每隔幾天,就會擦一下落在上面的灰。
母親的那些遺物,都落在淩家,對她來說,這照片,是僅能陪伴她的有關母親的東西了。
而在她擦拭照片的時候,易瑾離一直坐在一旁,安靜地看着她。
“對了,阿瑾,快過年了,你有買……呃,車票什麼的嗎?
”淩依然問道,這兩天環衛所裡不少同事都在搶着春運的火車票。
易瑾離頓時明白她是想要問什麼了,“我不需要買什麼車票。
”
“你不用回家?
”她詫異道。
“我除了阿姐這裡,沒有什麼家。
”縱然易宅那邊,他呆了那麼多年,卻始終不曾有過家的感覺。
她記得,他說過他沒有家人,但是……一般人,也會有什麼親戚之類的吧,過年都會跑跑親戚什麼的。
當她問出她的疑惑時,他淡淡一曬,“我是有些親戚,不過不需要特意去走動。
”至于老爺子,說起來雖然他們是祖孫,但是在易家,不會有什麼所謂的親情,老爺子需要的,隻不過是一個易家的繼承人而已。
隻要他夠好,夠強,那麼就是老爺子要的,如果他不夠強的話,就算是老爺子的親孫子,隻怕也會被一腳踢開。
更何況,會因為他的身體中,有着那個女人一半的皿緣,可以說,這一點猶為被老爺子所厭惡,甚至他記得小時候,好幾次,老爺子都會厭惡地看着他,用着猙獰的表情道,“為什麼你身上要留着那個女人的皿,你根本就不該存在的!
”
那時候,他的身上沒有少被老爺子的拐杖打,直到他長大了,開始展露出了自己的能力了,老爺子對他的态度才慢慢的轉變。
隻是他身上有着那個女人的皿這個事實,卻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那你……父母呢,他們是……”她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地開口道。
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那雙漂亮到不行的眸子看着她,眸底似蒙着一層薄紗,讓人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淩依然咬了一下唇瓣,“要是你不想說的話,就當我沒問。
”
“阿姐很想知道嗎?
”他開口道,聲音帶着一絲不經意的清冷。
“我隻是想要更多的了你一些。
但若這些是你不願意說的,那麼就不說,反正以前的不重要,以後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她道。
他那長長的睫毛微顫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斂下,“我父親死了,就在阿姐遇到我的那天,便是我父親的忌日。
當年那一天,他就死在我那時候坐着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