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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幼帝都不是皇家皿脈,幼帝亡故,容阙登基,這過程中連國喪都不用發。
眼瞧着登基大典近在咫尺,這一日,容阙從宮中處理完朝政回家。
想着蘇卿卿喜歡吃鼓樓大街的那家麻椒雞,容阙特意吩咐轎辇繞行。
時值夜幕降臨,滿街燈火璀璨,似乎朝中的動蕩絲毫影響不到百姓的歡愉,街頭巷尾都是一派熱鬧。
容阙坐在轎辇裡,閉着眼睛養精神。
榮安侯被放回祁北之後,蘇卿卿當時留在大同的五千兵馬每隔幾天就會去祁北溜一圈,榮安侯并沒有掀起什麼大浪。
在遼東的禹王也一直風平浪靜。
可容阙還是累的喘不上氣。
這種炸藥似的麻煩并非最耗人心皿的,那種剪不斷理換亂的朝務,才是令人心神俱疲。
大燕朝建國以來,舉朝上下,經濟運轉,一靠朝廷調度,二靠各地商賈。
而各地商賈又勢必與當地地方官有所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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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大的商賈,勾結的官員官職越高。
朝廷中如今倒是不分什麼奪位黨派,畢竟容阙登基,他正值青春鼎力,距離他退位還早着呢。
可朝廷分了新的派系。
老貴族與新寒門。
老貴族是大燕朝建國以來就有的八大家族。
這八大家族,其中隻有兩家在朝為官。
一家姓薛,也就是薛國公。
早些年,二皇子,太子,三皇子,三個黨派争的你死我活,薛國公從未參與其中,他一直是走遊手好閑富貴閑人那一挂。
但是這次容阙回京,因為朝廷官員的大換水,京官要補充不少新人進來,有人提議從地方官擢升選拔,有人提議可以直接錄用國子監推舉的新人。
國子監推舉的新人,沒有任職經驗,能勝任的,也隻能是一些細微末節的職位。
可類似于尚書,侍郎這樣的官職,還是需要有足夠履曆的。
而地方選拔,就出了問題。
被推舉上來的人,容阙讓明路查過,基本都是和這薛國公有關的。
薛國公不在乎朝堂黨派誰輸誰赢,隻要别擋了他薛家發财的路子就行。
另外一家,姓許,也就是禮部尚書許大人。
許大人的夫人家裡,祖祖輩輩做的是糧食生意,家中産業幾乎遍及各地。
這一次擢升官員,許家雖然沒有推舉,但是他力挺了薛國公的那些人。
也就是說,在京都,有一股由八大家形成的暗中力量,這股力量,影響着朝廷重臣的任免,甚至影響了整個朝堂的走向,但是他們又不直接參與黨争。
而與八大家對立的,就是想京兆尹黃兆中這樣出身的寒門子弟。
向征之後,兵部尚書一職一直空着,容阙将這職位直接給了賀朝,賀朝是容阙的人,滿朝文武誰都沒有異議,但是賀朝任職之後卻發現,他這個直接由容阙任命的官十分難做。
手底下的人也不是要違拗他的意思,更沒有直接和他發生沖撞,但是他下發的一些列指令,這些人并不能立即完成。
他們拖拖拉拉,篩選着完成。
賀朝發了幾次脾氣,甚至為此還訓斥了人,直接撸了人的官職,但是毫無起色。
問就是事務龐雜一時半刻難以料理。
賀朝将這些事情告訴容阙,一件兩件他倆還看不出什麼,但是事情多了,容阙漸漸咂摸出味道來。
這是薛國公和禮部尚書為了官員補缺的事再給他施壓呢。
容阙更偏向于寒門子弟,但薛國公和禮部尚書顯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冬日的時候,南方下了一次大雪,罕見的大雪直接成災,開春之後又因為征戰而耽誤了赈災,容阙接手朝務之後,立刻着人商議出一個赈災良策。
然而六部尚書也就兵部尚書賀朝火急火燎,刑部尚書還算勉強能與賀朝劃等号,其他四部,尤其是此次事件該出主力的工部與戶部,行為簡直令人發指。
戶部張口就是沒錢。
工部張口就是沒人。
容阙正蹙着眉心靠在車壁上,外面忽的傳來幾道忽遠忽近的議論聲。
“太子爺要登基了,這兵權都還在太子妃手裡攥着呢,這也太搞笑了吧,就不怕哪天惹毛了太子妃,太子妃直接翻了,把他這皇帝拉下馬,人家自己個登基去,做個女皇帝。
”
“雖然大不敬,但是這話沒錯,哪個皇帝登基不是三宮六院,哪個皇後能允許自己的男人摟着别的女人,太子妃現在還年輕,再等幾年,人老珠黃,宮裡來了新的莺莺燕燕,你說她能不嫉妒?
”
“尋常女人嫉妒,也就是去害一害自己的對手,咱們這位娘娘可是戰場出身,一個不痛快,直接帥軍搗毀宮城也不是不可能。
”
“哎,你們說,會不會太子爺隻是個傀儡,人家蘇将軍才是貨真價實的幕後皇帝,畢竟人家蘇家軍那麼多人馬在那駐紮着呢!
”
“别胡說,那些人馬可都是太子爺的親兵,不過是交給太子妃打理訓練而已,蘇家軍早散的沒什麼人了,就活着的也沒幾個。
”
“這算什麼胡說,就算這些人馬都是太子爺的人,可行軍打仗誰提起蘇将軍不豎個大拇指,太子爺這皇位,說句不好聽的,那是人家蘇将軍給他打下來的,要不是人家蘇将軍,他能這麼快就滅了榮安侯?
到時候,太子爺三宮六院,人蘇将軍受了委屈,你說這些兵會不會護着蘇将軍。
”
“還真是你說的這個道理,啧,貧賤夫妻百事哀,他們這當權的,也未必日子就舒坦,我看這兩口子,都防着彼此呢。
不說太子防着太子妃,你說太子妃就不防着太子?
自古以來,哪個手握兵權的有好下場了。
太子妃這兵權,遲早得交換回去,她要是不交兵權,我估計最後少不得了一碗毒酒。
”
容阙聽着聽着,眼睛漸漸睜開,眼底灰暗一片,臉色鐵青難看。
他不是暴君,斷然不會控制坊間的言論自由,更何況這些人說的
他能說不是真理麼?
曆朝曆代,都是這麼個情況。
可他和蘇卿卿不一樣,他們不一樣!
容阙再一次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日在門外聽到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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