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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铎黑着臉坐在那裡,看着映柳,一雙眼睛黑沉沉的,帶着絕對的壓迫感。
杜媽媽一臉擔心的站在門口掃了墨铎一眼。
她也算得上閱人無數了,一眼就能看出,映柳屋裡這位爺,不好惹。
唯恐鬧出什麼亂子,杜媽媽尋了個借口将映柳招呼出來。
映柳一出房門,杜媽媽拉了她到旁邊壓着聲音道:“什麼情況?
裡面這位爺你認識?
他來了就直接說找你,我想着你當時就是陪着人下棋,那楊公子也算不得是你屋裡的正經客人,而且那位爺剛來的時候她不是現在這樣啊,當時可随和了。
”
墨铎長得又高又帥,穿的富貴逼人,這氣質一看就像是從哪個高門大戶裡跑出來的多金公子,這種人點名要找映柳,杜媽媽豈能不應。
萬一能給映柳牽一段好姻緣呢。
映柳扶玉她們雖然是碎紅樓或者整個京都的頭牌,但是杜媽媽比誰都希望她們三個能落個好歸宿,遠離風塵,回歸正軌,去過踏踏實實的日子。
但是誰知道這位爺到了映柳屋裡的時候就成了現在這樣。
當時杜媽媽把人帶到門口的時候,真的就是刹那間感覺到一股涼氣從旁邊洶湧着卷過來,側臉一看,剛剛還和氣一團的多金公子,已經臉色鐵青了。
這位爺幾乎是一腳踹開映柳屋裡關着的半扇門,擡腳進去。
當時那砰的一聲巨響,吓得杜媽媽差點報官。
映柳歎了口氣,沒法解釋墨铎的身份,隻能哄杜媽媽,“這是我哥哥。
”
映柳聲音不大,但是架不住墨铎功夫好,人又雞賊的支棱着耳朵聽呢,聽到杜媽媽問他身份的時候,墨铎置于腿上的手忍不住手指撚緊。
明知道映柳說不出什麼,打他一顆心就是提起來了。
結果。
就這?
哥哥?
墨铎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兩下。
杜媽媽也一臉的意外看着映柳,“你哥哥?
你你從哪冒出來的哥哥?
是那個哥哥還是那個哥哥。
”
映柳哭笑不得,“别亂說,真的就是哥哥。
”
杜媽媽也不打聽她的私事,反正見映柳這樣說,她就松了半口氣,“行,那你自己應付的了麼?
”
映柳扶了杜媽媽的肩膀将她人朝外推了推,“我應付的了,沒事,你去忙吧,今兒誰來都說我這兒有人了。
”
杜媽媽道:“這個我知道。
”
說完又不安的瞥了門口一眼,“當真沒事?
要不我留個人在門口守着?
”
映柳搖頭,“不用。
”
杜媽媽就沒再多說什麼,轉頭下樓了,她一走,映柳深吸一口氣準備進屋,可走到門口腳步又頓住。
進去,然後呢?
她是繼續假裝不認識這個人呢還是
不等映柳琢磨清楚呢,忽然一隻大手從屋裡伸出來,一把攬了她腰,單手将她整個人往起一提,抱進屋裡。
映柳隻覺得一瞬間天旋地轉,轉瞬,聽得砰的一聲響,門被關住,而她被放下抵在了門闆上,甚至都沒有看清楚眼前人,就覺得眼前一黑,墨铎吻了上來。
映柳伸手推開他。
然而墨铎的身體像是一座山,映柳怎麼都推不動反倒是被人摁着手掙紮不開。
墨铎這個吻,兇狠的很。
才開始映柳就讓他咬破了舌尖兒,疼的倒吸冷氣的功夫,墨铎趁機全部闖入,翻江倒海的親吻幾乎抽空了映柳兇腔裡全部的空氣。
她硬是讓墨铎這個吻給親軟了。
眼睛上蒙着一層霧,人順勢倒在墨铎懷裡,也不掙紮了,就仰着脖子迎合他。
感覺到懷裡人的變化,墨铎松了手,隻摟緊了映柳的腰肢,這吻才從兇狠慢慢的柔和下來,映柳攀了他的脖子,和他唇齒糾纏。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再分開,都氣喘籲籲。
墨铎把人抵在門闆上,捏着映柳的下巴逼着人仰頭看他。
映柳眼角泛着紅,眼底水光潋滟,剛剛接過吻的嘴唇上還帶着事過之後的痕迹,墨铎沒忍住,低頭又厮磨了一下才松開。
他啞着聲音問映柳,“為什麼騙我?
”
映柳垂眼,沒再繼續裝失憶,“我們不合适。
”
最相熟的戀人,彼此最是知道對方的軟肋在哪,痛點在哪。
哪痛,就朝哪戳。
不戳個稀爛絕不罷休。
垂着眼的映柳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墨铎的氣息一沉,她揚起眼皮,看着墨铎,嘴角帶着玩味的笑,“你死裡逃生,你母親暴斃宮中,你妹妹屍體隻剩下一半,怎麼?
餘生你打算和我逍遙江湖纏綿甜蜜?
你心裡已經不記得他們了?
”
墨铎倏地收拳,手背青筋根根分明。
映柳繼續戳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還是說,你覺得我這種千人騎萬人跨的身份,以後能登堂入室,成為大齊的一國之母呢?
”
墨铎一張臉刷的慘白,他甚至忍不住的全身抖了一下。
本來就低啞的嗓子,現在更是啞的說不出話,聲音幾乎都是氣聲,“映柳。
”
映柳冷笑,甚至湊上前在墨铎嘴角親了一下,然後一把推開她。
“你要是忘不掉我呢?
來我這裡樂呵一下,隻要你付錢,我肯定是招待你,畢竟上門就是課。
”
映柳自顧自的走到圓桌旁,給自己倒了一盞茶。
墨铎對着門,她對着圓桌,兩人背對背,墨铎一點都沒有發現映柳在提起茶壺端起茶杯的時候,手抖成什麼樣子。
一盞還算有點燙的茶,映柳眼皮不眨的送入口中,仰頭一碗都喝了。
她手腳冰涼,全身冰涼,隻想緩一緩,緩過來就不抖了。
一盞茶下肚,映柳深吸一口氣,轉頭正要再說什麼,墨铎忽然也轉過頭來,他擡腳兩步走到映柳跟前,一言不發,緊緊咬着後槽牙,俯身一把将人抱起,徑直走進了裡屋。
“别這樣說自己,你明知道我心裡疼。
”
墨铎把人放到床榻上,欺身而上。
“我母親的仇,我妹妹的仇,我忘不掉也不可能忘掉,隻要我活着,我就會報仇,但是”墨铎趴在映柳身上,嘴唇親吻過她白皙颀長的脖頸,“我更不可能放掉你。
”
已經失去過一次的人,比誰都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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