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皇上,因為感覺渾身無力,已經有種要虛脫的感覺,他也無心來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雜事,索性,他直接擺手,
“劉公公,朕累了,扶朕回去歇着吧,這裡的事,你來做主吧!
”
劉公公見狀,忙點頭應下,
“老奴明白,老奴這就扶您進去歇着。
”
言罷,劉喜扶着皇上,一步一挪的向養心殿内而去。
見皇上就這樣走了,劉德昌有些氣惱的擡手指着于世明,
“于世明啊于世明,你真是睜眼說瞎話,臉都不帶紅的,你明明知道溪王爺是想造反,你卻在這胡說八道,一味的包庇。
”
于世明卻并沒有因為他的謾罵生氣,而是對他抱拳,輕描淡寫的笑道:
“劉将軍,你又哪隻眼睛看到溪王爺要造反了?
造反這兩個字一直是你在說,溪王爺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親眼見到皇上,以确定皇上是否安全,你說他造反?
證據呢?
光憑你一張嘴,說出去得有人信哪?
再說,你出言誣蔑溪王爺,這可不是小罪,就算你是護國公又如何?
你可别在這個時候犯糊塗,最後弄個晚節不保啊!
”
“你……”劉德昌被他氣得翹起了胡子,甩着袖子别過臉,不去看他。
反正皇上和劉公公都不是瞎子,冷溪帶兵進宮,任誰都知道他的目的。
劉喜将皇上安頓好後,剛要離開,便被皇上叫住,
“劉喜啊!
”
“皇上……”
“有些事,不必挑明,朕已經失去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了,朕一把年紀了,不想再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如果讓百姓知道今天發生的事,那朕這張老臉,也就無處安放了,你知道嗎?
”
皇上的話,讓劉喜跟着歎了口氣,他重重的點頭,
“皇上,老奴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老奴知道該怎麼辦。
”
“傳朕的口谕,對他小懲大戒吧!
經過這次的事後,朕累了,朕很想好好歇一歇了……”
說這話時,皇上微眯雙眼,哀怨的歎了口氣。
皇上的心情劉喜能夠理解,他跟随皇上多年,雖然知道皇上性格多變,卻也知道,他的内心,還是希望有那種兒女孝順,子孫繞膝的生活……
皇上又斷斷續續的給他交代了幾句話,他便給皇上掖了掖被角,無聲的搖了搖頭,轉身,一瘸一拐的向殿外走去。
此時,冷钰也帶着小淩子來到了養心殿門口,宮裡發生的事,他在剛進宮門口時就聽說了,他慶幸,好在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
冷溪看到冷钰回來時,雖然極力的想讓自己平靜下來,額頭上還是有細密的汗珠不斷湧出,不過他還是暗自慶幸母妃來的及時,不然,他的勝算,真的不大。
見冷钰正向這邊走來,洛藍忙迎了過去,
“相公,你回來啦?
”
“嗯,娘子受驚了。
”
他們二人見面時的表情,讓冷溪倒吸了一口涼氣。
從洛藍和劉德昌看到冷钰時那副平靜的表情來看,他們似乎早就知道冷钰會回來,或者說,冷钰去赈災,根本就是個幌子,是他們合起夥來給他下的圈套。
怪不得守在城門口和宮門口的人被劉德昌一舉拿下,原來他們早有準備了。
這樣說來,去刺殺冷钰的人一定也失敗了,這群廢物,冷溪袖口中的雙拳在此時握得更緊了,牙齒也被他咬得咯咯直響。
這時,養心殿的大門從裡面打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這道門,大家都在等着劉喜出來,隻要他出來,就能知道皇上想要怎麼處置這件事了。
劉喜一挪一蹭的從門裡走了出來,衆人的目光也齊齊的聚在他的身上。
他掃視衆人一眼,當他看到冷钰時,對他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冷溪,
“各位,皇上說了,他重病期間,钰王爺将朝廷的事處理得井井有條,該賞,钰王妃一心為他醫病,不眠不休,也該賞,賞賜聖旨和賞賜物品稍後會送到钰王府,至于溪王爺……”
說到溪王爺這三個字時,冷溪和麗妃的心同時提到了嗓子眼,于世明也面色幽暗的豎起耳朵傾聽着。
冷钰眉頭緊鎖,冷溪,這個無時無刻都在想着要他死的人,總該得到應有的教訓吧。
劉德昌的臉色也很難看,他在期待着,從劉喜的耳中聽到皇上治冷溪意圖謀反之罪的口谕。
洛藍的面部表情此時卻很複雜,她不知道聽到什麼樣的消息才能讓她心安,她覺得此時的她很矛盾,很多時候,她都在痛恨冷溪的冷皿無情,可是想到安安,她又很想讓冷溪好好的活着。
劉喜依次看向每一個人後,開口繼續道:
“溪王爺帶兵進宮,實在是魯莽,但是皇上念在他救駕心切的份上,對他小懲大戒,罰他五年内不準進宮,罰扣溪王府五年俸銀,如有異議,按抗旨處理,钰王爺和钰王妃留下,其餘人等,都退下吧!
”
說完這話,劉喜對冷钰和洛藍點頭,“二位,皇上有請。
”
劉喜剛剛宣讀完的這道口谕,雖然對冷溪做了處罰,卻也比所有人預想的要輕得多。
此時的冷溪,臉色卻變得很難看。
五年俸銀他冷溪可以不在乎,這些年,他在外面置辦的田地和産業足夠溪王府吃上五十年了。
可是這五年不準進宮,讓冷溪的眉頭扭成了一個結,這也就意味着,這五年内,他想見皇上的機會為零,見不到皇上,這個皇位對他來說,更是奢望了,看來這次,他輸了,輸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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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還是躬身行了禮,
“兒臣謝父皇恩典,兒臣定當謹記父皇的教誨,以後做事,不會再魯莽了。
”
留下這句話,他甩袖,帶着一衆侍衛,轉身離開,于世明見狀,緊随其後,剛剛和于世明一起來的那些大臣們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後,都紛紛跟上于世明的腳步。
麗妃倒是輕輕的舒了口氣,隻要皇上不治冷溪的罪,那一切就都會有可能的。
她也帶着幾個丫頭,離開了養心殿外。
雖然劉德昌覺得皇上對冷溪的處罰過輕了,不過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是無益,隻能歎了口氣,對身邊的人揮揮手,大家跟着他,一起向宮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