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榮,你做什麼!
"張巡狠狠地瞪了林羽一眼。
"家榮!
"
丈母娘也趕緊拽了林羽一下,别說她一個正科級,就是她老頭子這個副處級,跟人家鄧成斌也不是一個級别的,根本得罪不起。
"哎呦,何老弟!
"
沒成想鄧成斌看到林羽後不怒反喜,急忙湊過來說道:"真巧了,沒想到在這碰上了,我這幾天正準備去拜訪你呢,上次你給我開的藥真神了,吃了兩天,我就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
鄧成斌嘿嘿笑了笑,沖林羽豎了個大拇指。
整個包間裡的人都一臉愕然,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何家榮這個廢物什麼時候結識上了衛生局副局長,看樣子他倆還挺熟絡的。
"既然何老弟在這,那這包間我就讓給何老弟了,你們繼續吃,我為剛才的失禮自罰一杯,給大家賠個不是。
"鄧成斌倒了一杯酒,沖衆人舉了一下,接着一飲而盡。
随後他拍拍林羽的肩膀,說:"何老弟,一會兒你去我們樓上包間喝去吧,我正好有點事求你幫忙。
"
"好說,我一會兒就過去。
"
鄧成斌給了自己這麼大面子,林羽自然不好拒絕。
鄧成斌走後,一屋子的人看向林羽的神情大變, 竟然"求"他幫忙。
"哎呦,妹夫,原來你認識我們領導啊,為什麼不早跟我說。
"
張巡立馬換上一副讨好的嘴臉,端着酒走過來,"剛才是姐夫我說話沒分寸,你别往心裡去,我自罰一杯。
"
說完他一仰頭将杯裡的酒喝光。
"那什麼,我們局這季度有三個先進分子的名額,需要鄧局定奪,你看一會兒你能不能幫姐夫說上兩句好話。
"
張巡弓着身子,滿臉堆笑。
"我一個大專學曆都沒有的人,恐怕幫不上姐夫這麼大的忙吧。
"林羽自顧自的吃着菜,眼皮都沒擡一下。
張巡尴尬的笑了笑,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
"家榮,你看都是一家人,就别說兩家話,剛才是舅媽不對,你要能幫你姐夫這個忙,舅媽和你舅舅還有你姐都對你感激不盡。
"江顔舅媽也沒了一開始尖酸的模樣,讨好道。
"媽,您說,這事我是幫還是不幫?
"林羽突然扭頭對李素琴問了一聲。
李素琴精神一振,整個席間她都心情壓抑,這下突然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見女婿讓自己定奪,神色頗有些自豪,挺直腰闆白了江顔舅媽一眼,說道:"畢竟是一家人,家榮,你要能幫,就幫一把吧,你舅媽又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
"
李素琴最後一句話特地說的重了些,江顔舅媽陪着笑,吭都沒吭一聲。
林羽便把這事應了下來,起身往外走的時候瞥了江顔一眼,隻見她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緊皺的眉頭舒緩了不少。
這還是結婚快兩年來,她這個廢物老公,頭一次給她争臉。
上樓後鄧成斌親自出來接的林羽,包間裡已經坐滿了人,鄧成斌率先跟林羽介紹了下坐在中間的中年男子,"何兄弟,這位是咱清海市衛功勳衛局。
"
"衛局好。
"林羽趕緊打了個招呼。
"衛局,這就是我跟您說的那個小神醫何家榮,那天要不是他,我那侄女就沒命了,老爺子的病,我看完全可以讓他看看。
"鄧成斌接着給衛功勳介紹了下林羽。
"這年輕人還真是年輕啊。
"衛功勳笑呵呵的沖林羽點了下頭,心裡不禁有些失落,鄧成斌說給自己介紹個中醫方面頗有建樹的神醫,沒成想是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
"衛局,你别看何兄弟年輕,但看病很有一手。
"鄧成斌極力向衛功勳推薦林羽。
"那年輕人,你先幫我看看吧,看我有沒有什麼毛病。
"衛功勳亮出手腕,笑眯眯的望着林羽,眼神裡帶着一絲壓迫感。
"鄧局過獎了,我不過是對中醫略有研究而已。
"林羽嘴上雖然謙讓,但手已經搭到了衛功勳的脈搏上。
"衛局身體很好,沒有什麼大毛病,隻不過皿壓有點偏高,但不礙事,注意适量飲酒即可。
"林羽說道。
"年輕人真是好醫術啊,恐怕我這種年紀的人,十個人裡面得有十個皿壓偏高吧。
"衛功勳哈哈笑道,言語中的諷刺不言而喻。
"哈哈哈哈哈……"
包廂内的一幫人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衛局雖然沒病,但是您愛人應該身體多有不适,經常會出現頭暈乏力、腰腿酸痛的症狀,雖然現在正值夏天,但她就算穿着羽絨服,也不會流一滴汗。
"
林羽也不惱,繼續說道。
"你怎麼知道?
"衛功勳面色陡然一變,包間裡的笑聲也跟着戛然而止。
"您愛人是極寒之體,跟她待得時間久了,您身上也多少沾染了一些。
"林羽解釋道。
"你能治?
"衛功勳聲音有些顫抖。
結婚三十年,他跟妻子一直十分恩愛,自大前年妻子這種症狀開始顯現,他心疼的不行,但是各處求醫,吃了很多藥,也都沒有明顯的改善。
"能,而且能根治,但是需要一些時間。
"林羽自信道。
"小兄弟,你要是能替我愛人治好這病,你就是我衛功勳的恩人,我敬你一杯!
"說着衛功勳端起酒一飲而盡。
"怎麼樣,衛局,我沒說錯吧,何兄弟可是神醫,老爺子的病就讓他給看看吧。
"鄧成斌也頗有些自豪,他推薦的人什麼時候差事過。
"何兄弟,明天你有時間嗎,我派人,不,我親自過來接你,請你去給我老丈人看下病。
"衛功勳也改口稱呼林羽為何兄弟,剛才林羽一口說出他夫人的病,着實把他折服到了。
"老人家得的是什麼病?
"林羽詢問道。
"病狀倒是很簡單,就是偏頭疼,每次疼起來也就不過半個小時,但就這短短的半小時,疼的半條命都沒了,看了很多專家,都沒有效,甚至都沒有絲毫減輕。
"
衛功勳面色凝重,他活了五十多年了,從沒見過這麼嚴重的偏頭疼。
這也是今天晚上他跟鄧成斌吃飯的原因,看以他的關系,能不能找到幾個專攻這方面的專家醫師,如果再醫治不好,就隻能出國求醫了。
"明天我過去幫老爺子看看再說吧。
"沒見到病人,林羽也不敢妄下定論。
"何老弟,你這次發達了,你知道衛局老丈人是誰嗎,鄭家成鄭老爺子!
為治這個病老爺子可是出了一千萬啊!
"鄧成斌拍着林羽的肩膀,語氣中興奮難掩。
鄭家成?
林羽心裡暗驚,鄭家成可是清海商界的風雲人物,汽車巨頭,據說清海一半以上的4s店都是他的。
"隻要何兄弟能幫我爸把這病治好,錢不是問題。
"衛功勳點頭笑道。
一千萬啊,林羽感覺一切都明亮了起來,欠黃毛的債,終于可以解決了。
酒局結束的時候林羽跟鄧成斌提了下張巡的事,鄧成斌二話沒說,拉着林羽到樓下,沖張巡喊道:"你,明天寫個先進分子申請書,送到我辦公室去。
"
"多謝領導,多謝領導!
"
張巡點頭哈腰,千恩萬謝,送走鄧成斌後,又親自去送的林羽和江顔一家,江顔舅媽也換了一副笑臉,一個勁兒的誇李素琴和江敬仁找了個好女婿。
今天晚上的事極大的滿足了李素琴的虛榮心,她從未想到過這個窩囊女婿有天也能這麼給自己争氣。
"家榮,你竟然還認識衛生局副局長呢,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啊?
"李素琴興沖沖問道。
"他去診所看病認識的,剛認識沒幾天,當時江顔也在,我幫了他個小忙,所以見面才這麼客氣。
"林羽故意把事情說的很簡單。
"哦。
"李素琴有些失落,本來還以為她這個女婿能攀高枝往上爬爬呢,沒想到也跟人家才認識沒幾天。
第二天上午衛功勳親自過來接的林羽,車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清海市有名的頂級富人區,一棟棟四層别墅占地面積極大,周圍全是草坪、綠植、水池,宛如一座座小型莊園。
衛功勳和林羽上樓後,衛功勳的小舅子鄭世帆早已經到了,而且也帶了一個年輕人,看起來與林羽年紀相仿,手中拎着一個黑灰色的特質醫藥箱,上面印着幾個大字:濟世堂。
"閣下可是陵安宋氏濟世堂?
"看到濟世堂三個字,林羽微微有些吃驚,自己大學時的中醫老教授經常提起這個仁濟堂,傾慕之情溢于言表,甚至贊譽它為中醫崛起的脊梁。
"不錯。
"年輕男子聲音有些高冷,作為濟世堂年輕一輩裡的佼佼者,他确實有資本高冷。
"幸會,我叫林……我叫何家榮。
"林羽有些興奮,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濟世堂的人,伸出手想跟宋征握手。
"宋征。
"
年輕男子隻是冷冷瞥了林羽一眼,沒有絲毫握手的意思,林羽隻好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
"姐夫,你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這位是?
"鄭世帆沖衛功勳詢問道。
"這位是我請來給爸看病的神醫,何神醫。
"衛功勳特地捧了林羽一把,對于宋征傲慢的态度,他多少有些看不過眼。
"呵呵,那不用麻煩了,既然有濟世堂的人在,就沒必要請其他人了。
"鄭世帆倒是沒有瞧不起的林羽的意思,隻不過有濟世堂的高手在,其他人真沒有插手的必要。
"管家,給這位小兄弟拿十萬塊錢作為辛虧費,不,既然是姐夫介紹過來的人,拿二十萬。
"鄭世帆轉頭跟老管家吩咐道。
"世帆,我看先不用這麼着急下定論吧,既然何老弟來了,就讓他看看再說,萬一你這位濟世堂的神醫也束手無策呢?
"衛功勳語氣隐隐有些不悅。
其實他有些私心,希望林羽能把老丈人的病治好,這樣自己在老丈人甚至全家面前也都臉上有光。
"沒有這個必要,讓他走吧,鄭老的病我來前已經了解過了,可以說是十拿九穩。
"宋征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