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抱他了,連他的頭發絲都碰不到。
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抵,凡人無法靠近。
原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讓人靠近,可是現在,阮青瑤竟然輕而易舉地抱住了他。
就連那個外室,她也從沒見他倆之間有過什麼親昵舉止。
當然,關起門來的事她不知道。
反正沒看見,她就當沒有。
如今卻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她親眼目睹了。
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矜貴冷傲的君阡宸嗎?
原來他不是不能碰,隻是不給她碰。
想到這,江吟雪的臉色愈發難看,恨不得将阮青瑤撕成碎片。
見阮青瑤竟然敢在他面前與别的男子卿卿我我,君阡璃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直往上飙。
他咬牙切齒地道:
“阮青瑤,我與柔兒是真心相愛的,豈是你們這對野鴛鴦能比的?
”
阮青瑤仰望着君阡宸,含情脈脈地道:
“我們也是真心相愛的。
”
明知阮青瑤是在演戲,可君阡宸的心還是不受控制地又漏跳了半拍。
望着君阡宸紅得快要滴皿的耳尖,阮青瑤在心中偷笑。
看着高高壯壯冷冰冰兇巴巴的男人,原來這麼純情的麼?
這麼不經逗?
阮青瑤覺得有意思極了。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多逗逗他。
後來,她果然逮着機會就逗他。
可是後來的後來,當她扶着腰下不了床時,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然,這是後話。
現在的阮青瑤,正得意着呢。
一陣南風刮過,她一個激靈猛地驚醒過來。
君阡宸是有心上人的,連私生子都有了!
她這麼抱着他,跟阮青柔有什麼區别?
想到這,阮青瑤小臉發白,渾身發抖,抱着君阡宸就仿佛抱着一個燙手的山芋。
她想推開,可眼下她騎虎難下,隻能硬着頭皮繼續。
今天她有點飄,以後一定注意。
逗歸逗,不能摟摟抱抱。
她是沒什麼,反正清白已毀,不打算嫁人了,抱了也就抱了,可君阡宸是有家室的。
就算演戲,也得有底線,不能與有家室的男人摟摟抱抱。
這次是她頭腦發熱太沖動了,忘了君阡宸有家室......
“阮青瑤,你敢給本王戴綠帽子,本王殺了你!
”
見阮青瑤如此嚣張,君阡璃渾身皿液直沖腦門,揮舞着拳頭就朝阮青瑤面門襲來。
君阡宸長臂一伸,穩穩抓住君阡璃的手腕。
兄弟倆怒目而視,劍拔弩張,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住手!
”
慶文帝急匆匆趕來。
兄弟倆彼此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然後松開手,後退幾步,誰也不看誰。
慶文帝走到君阡璃面前:
“璃兒,陪父皇走走。
”
“是。
”君阡璃颔首。
然後他兇神惡煞地瞪了阮青瑤一眼,冷聲威脅:
“阮青瑤,别趁本王不在欺負柔兒,否則,本王要你好看!
”
阮青瑤連個眼神也不給他,轉身就走。
君阡璃氣得跳腳。
慶文帝看不下去了,寒着臉道:“跟上。
”
君阡璃無奈,隻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阮青瑤離去的背影,然後快步追上慶文帝。
正值盛夏,連天碧葉中,紅豔豔的荷花亭亭玉立,迎風怒放。
一陣南風吹過,帶來陣陣荷香,沁人心脾。
君阡璃煩躁的心漸漸冷靜下來。
見慶文帝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小心翼翼地道:
“父皇找兒臣,不知有何事吩咐?
”
終究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慶文帝生了一會氣,也就不再計較了。
他輕歎一聲道:
“阮青瑤畢竟是你正經的未婚妻,你這麼不尊重她,是在打為父的臉。
”
君阡璃急忙解釋:
“兒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是阮青瑤太過分了,柔兒那麼善良,可她卻總是欺負柔兒......”
慶文帝冷笑一聲打斷他:
“阮青柔真要那麼善良,會往你懷裡鑽?
”
君阡璃急忙辯解: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慶文帝擺擺手,再次打斷他的話:
“真不真心我不知道,但她連自己的妹夫都搶,跟善良絕對沾不上邊。
”
“父皇你誤會柔兒了,柔兒她是這天底下最善良的姑娘。
當初,她為了救兒臣,不顧自己的性命,差點淹死在滔滔江水中......”
回憶往事,君阡璃雙眼放光,一臉陶醉。
如果沒有柔兒,他早就已經死了。
會不顧性命救他的姑娘,怎麼可能不善良?
慶文帝一臉不贊同地打斷他:
“這件事你說過很多次了,但我始終覺得,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蹊跷。
要救一個溺水的人本就很難,更何況,阮青柔身體不好,到了水裡,隻怕她自顧不暇,哪有本事救你?
而且我聽說,阮青柔壓根兒就不會遊水。
”
“她不是不會遊水,她是有心理陰影了。
”
君阡璃連忙解釋:
“救我那一次,她差點淹死在水裡,自那以後,她就開始怕水了。
”
慶文帝皺眉:
“她說什麼你都信?
你親眼目睹她救你了嗎?
”
“當時,兒臣雖然已經昏迷,沒能親眼目睹,但兒臣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她,不是她救的還能是誰?
”
君阡璃一臉的深信不疑。
慶文帝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無言以對。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絕不簡單。
可惜,他這個傻兒子不聽他的,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他沉默了一會,問:
“那你是打算納阮青柔為側妃?
”
“不!
”
君阡璃斷然拒絕:
“兒臣要娶她為正妃!
而且,兒臣隻娶她一人!
阮青瑤就算想給兒臣做側妃,兒臣也絕不答應!
”
慶文帝怒了,沉聲道:
“阮青瑤才是你的未婚妻!
”
“那就退婚!
”
君阡璃一臉的理直氣壯。
慶文帝氣得一陣頭昏目眩。
他勉強穩住身軀,怒道:
“指腹為婚定下的婚約,豈是說退就能退的?
阮青瑤做了你十五年的未婚妻,突然退婚,你讓别人怎麼想?
皇家威嚴何在?
”
君阡璃據理力争:
“那也不能犧牲兒臣的愛情啊!
”
換句話說就是:
你犧牲的隻是威嚴,我犧牲的卻是愛情啊。
君阡璃一向聽話懂事,但隻要事情一牽扯到阮青柔,他的腦袋就成了擺設。
無論旁人說的話多有道理,他都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