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懊惱,正要反駁時,仰頭就看見他微不可聞上揚的唇角。
弧度很淡,有點邪氣,卻鮮活的不成樣子。
她愣愣地看着他。
此時,二十四歲的溫容漸漸和數年後那張更深沉成熟且驚豔的臉重疊。
他的眼,如既往的冰冷淡漠,深處卻像是藏着山海霁月可以包容萬千,看着她時永遠都那麼認真專注,好像能穿透靈魂。
關于他的記憶越發洶湧,她發現,上世她為數不多的人生裡,誰都不如他清晰。
當知道真相,知道他囚禁她都是為了保護她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懂了他沉默的溫柔。
這天下,怎麼就有這麼好的人……
烈九卿心裡難受,睫毛快速顫了顫,還是沾了點點水霧,溫容眉頭再次擰起來。
他正要訓斥她的嬌柔,烈九卿就率先開口哀求。
“千歲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吧,以後我絕對不敢再怠慢您。
我發誓,如果再怠慢您,我就不得好死……”..
她還沒說完,下巴就被雙冰冷的手用力往上擡,被迫閉嘴。
“小小年紀,胡說道。
”
溫容聲音冰冷,烈九卿仰頭看他,雙好看的眸子裡倒映的都是他的容顔。
他好像對“死”很忌諱,很不喜歡。
此時和她的肌膚碰觸,溫容像是突然被燙到了樣,甩袖背在了身後,手指微微顫栗着握成了拳頭。
他從未被個女子再三這麼大膽地看過,畫着胭脂的眼角更紅了。
“身為女子,不知矜持!
”
訓斥了句,溫容丢下她轉身進了内院。
烈九卿呆了呆,不知道哪裡做錯讓他生氣了,但是立刻承認錯誤就準沒錯。
她立刻拎着裙擺小跑着湊了上去,低聲軟語道:“千歲爺,我矜持的,您讓我多侍奉侍奉您,您日後定會發現我很矜持的。
”
溫容勾唇,居高臨下的睨着她,“追着男子要侍奉他,是你所謂的矜持?
”
烈九卿絞着手指,為難道:“我就是門心思想侍奉您,難免殷切顯得孟浪。
”
她試探性地問:“以後我收斂點,盡量顯得矜持些,您看可以嗎?
”
溫容薄唇緊緊抿起,實在看不懂夜之間巨變的烈九卿。
半晌,他錯開眼,“随你。
”
烈九卿見他拒絕,眼睛亮堂堂的狗腿道:“那我能十分矜持地問您,您是不是還沒用膳?
我先侍奉您用膳吧?
然後換藥擦身,等您睡了,我再回丞相府,您看行嗎?
”
溫容唇角松動,“随你。
”
身後,琴意眸子裡精光微微流轉,對管家說:“去準備吧。
”
管家激動道:“是,老奴這就去!
”
此時,天上有細細密密的雨絲落下來,六月的天裡透着絲絲涼爽。
大堂裡,烈九卿安安靜靜地站在溫容身側,悉心為他布菜。
溫容命令道:“坐下。
”
烈九卿微愣,“千歲爺,我要侍奉您。
”
溫容淡漠道:“那就坐近點,方便侍奉。
”
烈九卿印象裡,上世他們到死也隻坐在起用了次膳,是她想下毒殺他的那次。
愧疚洶洶,烈九卿咬緊牙關才沒讓情緒崩潰。
她立刻坐在他身側,夾了塊魚就開始剔刺。
她記得當時他要求她剔刺,還吃了很多,好像很喜歡的樣子。
烈九卿将魚放在他面前,期待地看着他,“千歲爺,您喜歡就多吃些。
”
溫容頓了下,拿起了筷子,瞳孔看向她時更深沉了。
不遠處,眼看着盤魚吃了大半,畫意不解,“千歲爺最讨厭吃魚,吃這麼多,是因為七小姐夾的?
”
琴意嗤了聲,書意沉吟道:“剔刺花時間,千歲爺是想多相處會吧?
”
實習寵獸飼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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