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這身子骨,能不碰花就不碰。
烈九卿正想拒絕,溫容虛弱一笑,低聲說:“這幾日每天都是湯湯藥藥,胃裡好難受,舅舅說鮮花餅好吃,那定然是十分好吃的,卿卿能不能做些讓我嘗嘗,我就吃一口,好不好?
”
溫容這般哀求,顧天琊怎能拒絕。
烈九卿還沒開口呢,他搶先道:“你可隻能吃一口!
”
聞言,溫容乖順的點頭,“舅舅放心,我就是嘗嘗。
”
顧天琊推推烈九卿,“小容想吃你就去做些吧,膳房什麼都有,我讓濉河和你一起,他也做過,能幫上你。
”
一直當隐形人的濉河面無表情。
顧天琊來之前好像不是為了哄溫容。
這前後才多久,顧天琊已經忘記了正事。
他歎氣。
沒救了。
溫容前後變得這麼快,烈九卿有些愣愣的。
不過想想,外公是溫容的老師,他也一直敬重,在顧天琊面前溫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就是,烈九卿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可又怎麼都說不出來哪裡不太對。
烈九卿給溫容将魚肉都剔出來,囑咐他多吃些後,這才離開。
顧天琊在一旁看着,心裡頭不是滋味,可想想溫容都這樣虛弱了,心裡不是滋味又無可奈何。
顧天琊坐在溫容面前,盯着他的眼前的魚肉,“好吃嗎?
”
“嗯。
”溫容點頭,“隻不過有很多滋補藥材,舅舅确實不适用。
”
“……”
這話聽着在理,就是有哪裡不太對。
不過,顧天琊沒細想。
“小容,話說,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
“舅舅請說。
”
溫容一答應,顧天琊連忙将一個竹筒拿了出來,從裡面拿出了一張圖紙。
打開,裡面是一張殘存的棋譜。
“你幫我看看這張殘局怎麼解。
”
顧謙棋藝了得,不過顧天琊礙于某種原因不敢給他看這殘局,隻能求助溫容了。
畢竟,溫容十歲就能和顧謙對弈了。
溫容細細看了幾眼,錯愕道:“這是天書棋盤裡的十三殘局其中之一。
”
聞言,顧天琊眼睛大亮,“你果然知道!
”
顧天琊問:“知道怎麼解嗎?
”
溫容袖口下的指尖微微敲了敲,“需要點時間。
”
“沒關系,有的是時間,你隻要除夕前解出來就行了,不過越快越好!
”
顧天琊顯然很開心,他湊到溫容身前小聲說:“小容,你可别告訴你老師,不然舅舅我絕對不向着你了。
”
他說着拍拍溫容的肩頭,“舅舅會幫你娶小八的!
”
“……”
顧天琊果然不覺自己在威脅,開開心心地坐在了一旁催促,“快吃飯,多吃飯,好恢複,你這才能認真想。
”
烈九卿端着鮮花餅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顧天琊的臉笑得像一朵花。
她默默走上去擋住了他的視線,“三舅舅,我聽濉河說,這幾天你從南方運來了幾箱罕見的荔枝,我想要。
”
烈九卿想要,就是貢品也必須給,他随口道:“你想吃還不簡單,讓濉河給你送來。
”
“謝謝舅舅。
”
說着,烈九卿将鮮花餅放在了溫容面前小聲說:“等荔枝送來了,你多吃幾顆,胃裡會好受些。
”
溫容沒動,烈九卿捏起一塊湊到了他唇邊,“先嘗這個,隻一口,吃多了你會不舒服的,我讓人給你熬了糖水,一會兒就送來。
”
顧天琊見她如此親力親為,嫉妒死了,“舅舅胃口也不好。
”
烈九卿從一旁的果子盒裡夾了塊山楂糕,“舅舅嘗嘗,開胃的。
”
顧天琊的心瞬間受傷了,女大不中留,果真說得沒錯!
溫容微不可聞的勾唇,就着烈九卿的手咬了一小口,卻咬到了她的手指頭。
烈九卿抿唇,靜靜看着溫容吃下去。
她啞聲問:“好吃嗎?
”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