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知道他問的是甯孤舟,她想了想後道:“世人都說他冷酷無情,暴戾兇殘。
”
“但是我看到的他是一個有責任、有擔當、重情重義的男人。
”
她伸手輕摸了一下小甜豆的頭道:“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看法,你可以自己試着去了解他,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
”
這些年來,她雖然對甯孤舟有不滿,但是從來就沒有在小甜豆的面前說過一句甯孤舟的壞話。
而甯孤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事交給小甜豆自己去判斷。
甯孤舟想要讓小甜豆認可他,那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棠妙心不會過多幹涉這對父子相處。
小甜豆的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了一圈,認真地道:“娘親,我知道了。
”
棠妙心伸手一把将他抱起來,用額頭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額頭道:“小甜豆真乖!
”
軟軟的小東西抱在懷裡,她的心也變得柔軟起來,卻伸手撓了他一下,他立即咯咯地笑了起來。
他伸手回撓,棠妙心也不攔,由得他撓,母子二人笑鬧起來。
就算小甜豆骨子裡帶了再多甯孤舟的沉穩,現在也依舊是個不到四歲的小孩子,鬧起來的時候天真燦漫。
甯孤舟在不遠處看着母子兩人鬧騰的樣子,他的眼裡滿是溫柔。
那是他的妻兒!
他剛才一個人在房間裡呆了一會,此時心情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
江花同站在他的身邊道:“小甜豆從小就比一般孩子要聰明,他字早就認全,已經背會了不少書。
”
“妙心曾說過,他這一點十分像王爺,骨子裡也十分像王爺。
”
雖然江花同并不覺得小甜豆哪裡像甯孤舟,但是棠妙心說像,那應該是像的。
畢竟小甜豆聰明得讓人驚歎,有時候穩重得完全超出了他這個年歲該有樣子。
隻是他是個不谙世事的幼童,雖然穩重,卻終究是個幼童,帶着稚子的天真燦漫。
甯孤舟問江花同:“妙心這幾年可得可好?
”
江花同回答:“王爺也知道妙心的性子,她表面上看着就是個沒心沒肺的,總是嘻嘻哈哈。
”
“而棠先生平日都寵着她,不管她想做什麼,都由得她去,從不阻攔她。
”
“單看這些表象的話,她應該算是過得非常好。
”
“隻是我曾見她一個人在屋子裡發呆,她面前放着的是她從王府拿走的銀票。
”
甯孤舟知道事發時極為緊急,棠妙心隻來得及從王府拿走一些銀票。
分别時,他甚至都沒能來得及跟她好好說話,隻來地抱了一下她。
那一場宮變,他們都九死一生,他的身邊隻有一隻她親手繡的荷包。
他一向感情内斂,并不喜歡外露,雖喜歡她,卻羞于表達。
他雖然曾聽林如風的送了她一些衣裙和首飾,但那都是從府庫裡拿的,都不是他親自挑選的。
細算起來,他們在一起大半年的時光裡,他竟一件禮物都未曾送過她。
那些她從王府裡匆忙拿走的銀票,竟成了他給她的唯一的東西。
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棠妙心從王府裡帶走的那些銀票,這些年來她用自己的方式兌了個七七八八。
他在心裡算了一下棠妙心從四海錢莊強行兌走的銀子數額,再加上最後劫的這一筆,差不多剛好對得上。
他不由得想,她把這些銀票全部都兌成現銀時,而他還沒有找過來,她是不是就要在心裡徹底斬斷他們曾經的過往。
甯孤舟覺得以棠妙心的性子,這事有很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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