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大跳,一把将她抱起,大聲蘇問白和蘇曉天:“都傻站在那裡做什麼?
快去請大夫!
”
他将棠妙心抱回驿館的床上,江花同吓了一大跳,忙問怎麼回事。
江花同身體弱,前幾天便病了,今天身子不舒服,一直沒出驿館。
蘇樂天簡短地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江花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棠妙心平時看着有些玩世不恭,其實最是長情。
江花同取來帕子為棠妙心降溫,沒再說話。
大夫很快就請來了,他過來給棠妙心把完脈後就罵蘇樂天:“你夫人有孕在身,你竟還讓她如此操勞奔波?
”
“你這丈夫是怎麼做的?
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
蘇樂天整個人都傻了:“什……什麼?
她懷孕了?
”
大夫回答:“已經快兩個月的身孕了,你竟到現在都不知道?
你怎麼做人家丈夫的?
”
蘇樂天:“……”
他被這個消息震得完全忘記反駁大夫的話,他朝蘇問白等人看去,他們沒比他好到哪裡去。
這裡唯一還能鎮定的隻有江花同了,她輕聲問:“大夫,她現在情況如何?
”
大夫雖然覺得蘇樂天失職,但是見蘇樂天那副呆傻的樣子,隻道是年輕夫妻不懂這些事。
他便道:“她的身體底子很是不錯,這段時間雖然勞累過度,但是并沒有影響根本。
”
“她腹中的孩子暫時也沒有問題,不過往後她得好生歇着,不能再累着了。
”
“我給她開副方子,她的燒退下便沒事了。
”
江花同忙向大夫道謝,然後請大夫去開方子。
等她拿着方子把大夫送走後,蘇家三兄弟總算回過神來了。
蘇問白抽了自己一耳光:“二哥,剛才大夫說妹妹懷孕了,我是不是聽錯了?
”
蘇樂天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棠妙心,他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一直覺得棠妙心開朗樂觀,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卻忘了她的骨子裡其實重情重義。
甯孤舟成了大燕的太子,再加上之前的那封休書,從某種程度來講,應該是為了權勢抛棄了棠妙心。
這些天,他心裡一直極為不安,既擔心棠妙心,又擔心遠在京城的甯長平。
宮變那日,他算是和甯孤舟達成了某種默契,他護棠妙心離開京城,甯孤舟護甯長平離開京城。
蘇樂天成功帶着棠妙心離開京城,而甯孤舟遲遲沒有消息傳過來。
蘇樂天無數次壓下回去看看的決定,理智告訴他,就算甯孤舟失敗,甯長平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因為她是女子,是成明帝唯一的女兒,就算成明帝要殺光所有的皇子,也不會對一個沒有威脅的公主下手。
卻又擔心甯長平犯軸,跟成明帝對着幹,那就真的隻能跟着甯孤舟殺出皇宮。
所以大概率會是甯孤舟生,甯長平生,甯孤舟死,甯長平死。
如今甯孤舟被成明帝昭告天下,成為大燕的太子,那就表示甯孤舟做了某種妥協。
這對棠妙心而言是個壞消息,但是蘇樂天卻暗暗松了口氣,知道甯長平沒事,還好好活着。
隻是如此一來,這樣分開,他再見甯長平就不知是何時了。
還有第一城的規矩:不娶他國公主。
他心裡苦澀,知道他與甯長平怕是也沒有以後了。
他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棠妙心,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在這一刻,他有些理解棠妙心知道這個消息時的無奈和傷心。
且以棠妙心的醫術,不可能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她一直沒有跟他們說,怕是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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