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他隻為她求人
淩依然一驚,随即道,“好,我馬上來醫院。
”
“淩依然。
”葉聞銘的聲音再度傳來,低沉而沙啞,“我……很少求人,但是我現在用我所有的身家性命來求你,求求你,說服芊芸,讓她接受我的肝,無論如何,都要讓她同意進行移植手術!
”
淩依然不由得有些愣住了,她也和葉聞銘接觸過,自然知道,要讓這樣性格的男人,說出這番話來,有多難了。
隻怕現在,不僅僅是卓姐性命攸關的事情,對葉聞銘來說,也等于是絕境了。
一旦卓姐真的走了的話,那麼葉聞銘……便是真正在地獄中了吧。
“我知道了。
”淩依然應道。
“怎麼了?
”當她結束了這通電話後,一旁的易瑾離問道。
“卓姐進醫院了,醫生說,這一次無論如何要進行肝移植手術,否則遲了,就真的再沒機會了。
”淩依然說到這裡,站起了身子,“我要去趟醫院,去勸卓姐同意手術。
”
“那我陪你去吧。
”易瑾離道。
“你手邊的工作……”
“那些文件,晚些處理就是了。
你自己去醫院,我不放心。
”他道。
“不是有保镖跟着我嘛,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道。
“那樣也還是會有些不放心。
”他低喃着道,他甚至會想着買下一個島,然後帶她到島上,讓她哪兒也去不了,也許這樣,他或許才會安心些吧。
當易瑾離和淩依然倒了醫院這裡,就看到在病房外,葉聞銘一臉頹喪的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低着頭,雙手死死的扒着頭發。
“卓姐怎麼樣了?
”淩依然沖上前急急地問道。
葉聞銘猛地擡起頭,看向了淩依然,而當淩依然看到了葉聞銘此刻的神情時,心頭猛地一震。
那是一種極度痛苦的悲傷,充斥着一種絕望,即使之前,她也瞧見過葉聞銘痛苦悔恨的模樣,但是卻沒有一次,有像現在這樣的……強烈且深刻。
“芊芸在裡面,小炎和她母親也在。
”葉聞銘聲音幹澀地道,“淩依然,我求求你,求你無論如何都讓她接受我的肝,隻要她肯動這個手術,要我怎麼樣都行!
”
看着葉聞銘這副樣子,淩依然可氣又可悲,但是這會兒,她也說不出什麼指責的話,隻能道,“我先進去看看卓姐,會勸她接受手術的!
”
說完,淩依然和易瑾離交代了一聲,進了病房。
而易瑾離則是留在了病房外,垂眸看着葉聞銘。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好似總會在葉聞銘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似的,就好像葉聞銘的将來,就會是他自己的将來!
不,不會的,他和依然,并不會走到葉聞銘和卓芊芸那一步,他隻不過是在杞人憂天而已!
易瑾離的心中,不斷地這樣說服着自己。
而病房中,淩依然看着已經醒過來的卓芊芸。
此刻的卓芊芸,應該已經不痛了,雖然面色蒼白了一些,手背上還挂着點擊,不過精神倒是還過得去,而卓母和小炎正坐在床頭這邊和卓芊芸說着話。
“依然,你怎麼來了?
”卓芊芸問道。
“葉聞銘通知我的。
”淩依然走近,深吸了一口氣道,“卓姐,你接受手術吧,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你放棄這次機會的話,那麼你的病,就真的沒有轉機了。
”
“依然!
”卓芊芸頓時有些急了,明顯是怕小炎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可是現在,淩依然當着孩子的面說,就是希望,小炎可以讓卓芊芸去賭這一把。
“卓姐,我知道,幾個月的時間,對你來說很寶貴,你怕自己一旦賭了,會連幾個月的時間都沒有,可是……如果賭赢了,那麼你可以看到小炎長大成/人。
”
淩依然說着,頓了一頓,手撫上了自己隆起的腹部,“就像我,也同樣的是在賭,如果當初選擇減胎的話,也許會安全一點,可是作為母親,三個孩子裡面,不管要舍哪一個,都很難,所以我決定和孩子們一起賭這一把。
”
“卓姐,你現在也要和你自己,來賭這一把。
如果你真的把這個機會給錯過了,你說,小炎将來長大了,會不會怨你呢,怨你沒有賭這一把,怨你太早離開他,幾個月的時間,去和幾十年賭,不虧!
”
卓芊芸的身子顫了顫,視線看向了一臉懵懂的兒子。
會嗎?
将來小炎會怨她嗎?
小家夥雖然聽不太明白大人們到底在講什麼,但是有一點他卻是明白的,“媽咪,我不要你離開我,我要你陪我一起長大,我、我會很快長大的,長大後,我就可以保護媽咪了!
”五⑧○
卓芊芸頓時淚如雨下。
小家夥趕緊爬上床,稚嫩的小手,給自己的媽咪擦拭着那些滾燙的淚水。
就在這時,葉聞銘突然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來,“我……我想和芊芸單獨談一下,可以嗎?
”
病房裡的人皆是一愣,小家夥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雖然是爹地送媽咪進醫院的,但是他還是好怕爹地會傷害媽咪。
卓芊芸眼中還帶着淚光,看向了站在了不遠處的葉聞銘。
從來不曾想過,她和這個男人之間的糾纏,會遠比她想象中的更深。
她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開口道,“媽,依然,你們帶小炎出去一下吧,我和他單獨淡淡。
”
“我不出去,我要保護媽咪。
”小炎瞪大了眼睛道。
卓芊芸揉揉兒子的小腦袋,“你在外面守着病房,如果媽咪有危險的話,那麼媽咪就喊你,然後你再進來保護媽咪好不好?
”
雖然卓炎是個聰慧早熟的孩子,但是畢竟隻有4歲而已,聽了母親這麼說,想了想好像也可以,于是點了點小腦袋。
一行人走出了病房,頓時,這件偌大的病房中,隻剩下了卓芊芸和葉聞銘兩人。
葉聞銘有些局促地站着,隻覺得在對方的目光下,此刻的自己,竟然是這般的忐忑不安,就像是要上刑場似的。
這種感覺,有多久不曾有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