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唯獨不會放過她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子微微僵直了一下。
“阿姐想要看到易瑾離嗎?
”他這樣的問着她。
“沒什麼想不想的,他和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道,“不過說起來,他穿西裝的背影,和你的背影有幾分相似,我想,如果我們阿瑾穿上西裝的話,一定也很好看。
”
他薄唇緊抿,沒有吭聲。
她又道,“我們攢點錢,等開春了,就給你買一套西裝吧,到時候你找工作的時候,萬一面試需要着正裝的話,也能穿。
”
“如果阿姐有一天見到易瑾離的話,會說什麼?
”他突兀地問道。
淩依然頓時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自嘲一笑,“求他放過我。
”
他微怔,“隻要這個?
”
“是。
”她道。
“阿姐難道不想告訴他,當年你是被冤枉的嗎?
不想讓他為你翻案嗎?
”
“沒有用的,當年,漣漪為了我的事情,跑到他的公司樓下,求着要見他,他沒有見,我在獄中,也曾不死心地寫信求他,說她未婚妻的死和我無關,求他不要讓人再對我下手了,但是也沒用,信石沉大海。
”她苦笑着道。
這些過往,對她來說是一種痛苦。
他的臉色陰沉着,連帶着眸色都變得幽深,讓人看不清他這會兒到底在想些什麼。
“好了,不說這些事情了,都已經過去了,至少我出獄後,易瑾離好像也沒對我采取什麼報複的手段,否則我可能根本就沒辦法在環衛所呆着了。
”她道。
他突然執起了她那雙布滿着繭子,粗糙的雙手,攏在了他的掌心中,一點點的摩擦着,為她取暖。
若早知道如此,當年,他不會對她置之不理,不會看她含冤入獄,更不會任由那些讨好他的人,在牢中對她動手。
可是,若是将來,當他的身份在她面前曝光的時候,他也無法答應她的要求。
“對不起。
”他喃喃着道。
“什麼?
”她不解。
“為了給我織圍巾和手套,讓阿姐你的手這麼涼。
”他低語着。
還有就是……他這一生,都不會放過她了。
他會補償她,會給她最好的一切,會讓她成為深城最讓人羨慕的女人,會把她一切的污點都洗去,但是卻唯獨,不會放過她!
――――
接下來的幾天,淩依然的日子過得還算是悠閑,打打毛線,或者刷刷網頁,倒是讓她有一種久違的清閑。
而她腳上的傷,也在一天天的好起來。
每天易瑾離也會抱着她到小區的小公園裡曬會兒太陽。
而每當這個時候,小區裡一些老人瞧見了,就會用着一種仿佛看八卦的眼神看着他們。
“小姑娘,你男朋友又抱你出來曬太陽了啊?
”小公園裡,一位喜歡唠嗑的老太太道。
淩依然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解釋,阿瑾不是她男朋友這個問題,而是弟弟,但是老太太在知道兩人沒有皿緣關系,隻是半路認地弟弟後,依然認定了就是她男朋友。
“現在還不是,以後就會是了,什麼姐姐弟弟啊,都是說說的。
”老太太那會兒笑着這樣說。
于是淩依然也就懶得再解釋了。
倒是阿瑾,在老太太喊他“男朋友”的時候,還會笑着應一下。
易瑾離把淩依然放在小公園的石凳上,然後道,“今天比昨天冷些,我再給你多拿件衣服披上。
”
“嗯。
”她應了一下。
等到他拿着衣服回來的時候,就見那群小區裡的三姑六婆,似乎正在圍着她和她說些什麼,然後她滿臉通紅,連連擺手。
易瑾離的腳步不由得緩了一緩,隻覺得她臉頰绯紅的模樣,竟然是這般的可愛,就好像是一隻無害的小貓咪,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逗一下。
當那些三姑六婆瞧見他來的時候,頓時笑着離開了,在離開前,還朝着淩依然擠眉弄眼一番,弄得淩依然的臉越發的紅了。
“怎麼了?
”易瑾離上前,把拿來地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問道。
她那烏黑的杏眸似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瞳孔烏黑烏黑的,水靈靈的,而她的雙頰,紅撲撲的,又像是紅潤的蘋果,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咬上一口。
一股子的欲念,一下子從易瑾離的身上竄了起來,他不動聲色的壓抑着身體的這股子反應,心中卻是有着詫異。
似乎,她對他地影響力,在變得越來越大,僅僅隻是紅着臉的模樣,就讓他……想要她了。
“他們……以為你是我的男朋友。
”她小聲地道。
“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兒了嗎?
”她道。
“然後她們說,你太漂亮了。
”她更尴尬了。
“再然後呢?
”他追問道。
”
“再然後就是在傳授她們的馭夫十八招了。
”隻是其中的細節,呃,她是沒臉對他說了。
“那将來,阿姐倒是可以在我身上用用看,看看是不是有效果。
”易瑾離道。
“你怎麼也……”淩依然尴尬地貝齒咬上了下唇瓣。
他的喉嚨不由得一緊。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淩依然拿起了手機,接了個電話,臉色随即一變,然後低低地應了一聲。
等到結束了這通電話之後,淩依然看向了易瑾離道,“我今年過年的時候,要回我母親的老家一趟,剛才那邊來電話,說是外婆想要見我。
”
外婆,對她來說,是母親家族那邊,唯一讓她覺得溫暖的。
當初父親在娶了繼母後,曾經把她丢回母親老家那邊,那段時間,都是外婆帶着她的,一直到她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才回到了城裡。
小的時候,她隻能寒暑假的時候回來一下,而後來,她高中畢業後,有時候攢了錢夠買車票了,她就會回去看外婆,直到她三年前出事……那時候外婆的身體已經很差了,需要經常卧床,而其他親戚們,都忙不疊和她撇清關系,甚至她打回老家的電話,都被無情挂斷。
這一次,可以說是母親老家那邊三年來,第一次打電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