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蟲肆虐,周圍靜得甚至有些詭異。
約莫七點左右,有車子開始慢慢駛入。
七點半後,便再無車輛進入。
而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消息。
日出前,是最難熬的。
一分一秒,都好似折磨。
所有人的手機及其他電子設備都被沒收了,大家隻能憑感覺判斷,時間越發接近八點。
直至聽到一聲行動。
一聲令下,所有人按照部署好的策略,開始往碼頭内部逐漸收攏靠近,首先要處理外圍的看守人員及監控。
那一刻,好似有風從四面八方湧來――
碼頭的一個會議室内,賀時寒坐在上首,聽着手下的人激烈讨論該如何報複警方及葉渭城、陸硯北等人。
他始終沒說什麼話。
有人笑道:“爺,您好歹說句話啊?
”
“我說的話,你們會聽嗎?
”
衆人隻笑的尴尬。
自從賀時寒被抓,他手下殘存的勢力就已經支離破碎,各自占山為王,隻是誰都不服對方當老大罷了。
從他在莊園放走徐挽甯、葉渭城及陸硯北開始,就有很多人對他不滿。
把他救回來,隻是讓他當個傀儡。
“爺,您可不能說這種話,我們千辛萬苦救您出來,還是希望您能站出來将兄弟們團結起來。
”
“是啊,沒有您我們就是一盤散沙。
”
“不過我來這麼久......怎麼沒看到陸二爺的女兒?
不是說,她在我們手裡?
”
賀時寒低笑着:“這樣重要的人質,我自然是把她藏起來了。
”
“爺,您對兄弟們不放心啊。
”
“我對誰都不放心,一直以來都這樣,你不知道嗎?
”
賀時寒勢力不在,但威嚴尚存,男人嗤笑兩聲,隻陰陽怪氣地說了句:“我隻是擔心您重蹈覆轍,畢竟女人嘛,關了燈脫了衣服除了兇大不大,屁股翹不翹,其他的都差不多。
”
“上次我們可沒少吃虧。
”
很多人都覺得,賀時寒因為徐挽甯才落得這般下場。
這種話,若是以前,是沒人敢說的。
無非是賀時寒失勢了。
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踩一腳,他身旁衷心的手下舉着槍對準那人,“老鬼,你特麼說什麼!
”
下一秒,
男人的手下也舉槍相向!
氣氛瞬時變得劍拔弩張,說到底,賀時寒還是弱勢了。
隻聽一聲槍響,他身後的手下就應聲倒下,皿噴濺到了賀時寒臉上及手上。
而被叫做老鬼的男人,卻笑着從口袋拿出一張手帕遞給賀時寒:“爺,我手下的槍走火了,不好意思啊,殺了你的人。
您的臉髒了,擦一下。
”
賀時寒也不怒,隻接了手帕說道:“繼續開會吧。
”
其他人隻安靜看戲,并不參與。
賀時寒以前手段太狠,衆人屈服,說到底,誰都想當老大,心裡不服,卻也隻能憋着!
現在不同了,
賀時寒回來了,卻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
衆人商量了好半天,想制造些恐怖襲擊,給警方點教訓,隻是誰領頭做這件事産生了分歧,大家都想表現,莫衷一是。
賀時寒不發一言,直到有小弟急匆匆跑進來說道:
“不好了,好像有警察來了!
”
衆人面面相觑,
他們今天隻是來開會,确實帶了些小弟,但人不算多,而且槍支武器也少,警方若是有備而來,他們肯定要吃虧。
瞬時,
剛才還一臉牛逼的諸位大哥,全都作鳥獸般四散潰逃。
“還特麼愣着幹嘛,趕緊跑啊!
”有人吆喝着。
“爺?
我們也趕緊走吧。
”另一個手下看向賀時寒。
“你走吧,我留在這裡還有其他事。
”賀時寒拿着手帕,正慢條斯理擦拭着手上的皿迹,還笑着說了句:“手是擦幹淨了,可皿的味道還在。
”
“這人啊,一旦沾了皿,這輩子就洗不幹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