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铮往屋裡看了眼。
妻子與兒媳正親親熱熱說着話。
兩人不知在聊什麼,熱火朝天的。
他又看了眼兒子,“怎麼了?
跟你媳婦兒吵架了?
”
“你想啊,你們以前素不相識,生活環境和習慣都不同,忽然生活在一起,難免會有摩擦,拌個嘴很正常,但千萬不能動手,那是真的傷感情。
”
“你看我跟你母親,吵歸吵,但絕不會動手。
”
賀時禮伸手捏了捏眉心。
他覺得頭好痛。
“我們沒吵架?
”
“既然沒吵架,你一個人在這裡裝什麼深沉。
”
“......”
“你肯定是近期在家養傷,又不工作,太閑了,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陪我練五禽戲,或者打打太極,我再帶你出去釣釣魚,放松放松,一個人閑着,就容易胡思亂想。
”
回房後,溫瀾洗了個澡,坐在梳妝鏡前搽護膚品。
賀時禮靠坐在床頭,手邊放了本财經相關的書,卻一直沒翻動,隻盯着溫瀾的背影。
他起身,幫她吹頭發。
暖風機的嗡嗡聲,聽得賀時禮心裡亂哄哄的。
或許,自己是該找點事情做了。
自己呆着,的确容易亂想。
**
那天以後,生活似乎一切如常。
溫瀾接了幾家網上服裝店的設計,除了操心婚禮的事,就是在家畫圖,或是陪俞老吃飯。
賀時禮除了陪父親早起晨練,也會跟他一起釣魚。
他此時還用着保溫杯,魚竿一搭,坐在陰涼處的凳子上,賀铮簡直無語,自家兒子,怎麼過得像個小老頭?
溫瀾那日,約了俞老。
到達醫院時,在辦公室沒看到人,溫瀾打電話,老爺子說在醫院的小花園裡。
當她過去,隔着一段距離,就看到俞老在跟一個人站在花架下說話。
不是别人,正是——
葉渭城。
俞老以為兩人不認識,還笑着給他們介紹,溫瀾這才知道葉渭城最近都在他這裡檢查、調養身體。
“我們見過,之前在一起吃過飯。
”溫瀾說道。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肯定經常聚會。
”俞老笑着看向溫瀾,“你等我一下,我回趟辦公室。
”
俞老離開後,花架下隻剩溫瀾與葉渭城兩個人。
“介意嗎?
”
葉渭城從口袋掏出一包煙。
“不介意。
”
金屬質感的打火機被點燃,伴随着煙卷燃燒,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煙草味,葉渭城偏頭看了眼溫瀾。
“這些年過得好嗎?
”
“挺好的。
”
“沒想到你快結婚了。
”男人聲音低沉。
“我和時禮已經領證了,隻是沒辦婚禮而已。
”
葉渭城掐着煙的手指微僵。
煙灰掉落,随風亂飛。
就在這時,溫瀾手機響起,她按下接聽鍵,“喂,時禮?
”
“到醫院了?
”
賀時禮還和父親在河邊釣魚。
“剛到,你還在釣魚嗎?
今天釣了幾條魚?
”
說來挺神奇的,賀铮釣不上魚,賀時禮卻每次都有收獲,把賀铮氣得不行。
“......”
兩人說着話,葉渭城站在旁邊,靜靜地吸煙。
看着溫瀾拿着手機,去另一邊接聽,兩人不知聊到了什麼,她嘴角輕翹,笑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