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陸鳴提前去開車,他剛離開包廂,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男女争執聲。
“……你要幹嘛?
你别過來。
”
女人聲音顫抖。
“妹妹别害怕,哥哥就是想疼疼你。
”男人的聲音帶着酒氣。
“你再這樣,我可要喊人啦!
”
大抵是某個醉漢,醉酒後耍酒瘋,調戲小姑娘。
陸硯北不恥這種行為,但他還沒有所動作,一個女人從拐角處跑出,距離他非常近,伸手就攥住了他的衣服,“先、先生……救命!
”
女人衣衫不整,頭發淩亂,梨花帶雨。
忽然認出眼前的人,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陸、陸二爺——”
那表情,就好似見到了親爹一樣。
陸硯北皺着眉,看清她的臉。
是丁梓萱。
醉酒的男人追出來後,看到有人在,似乎是害怕了,轉身就跑。
“二爺……”丁梓萱眼眶泛紅,像是受極了委屈,想往他懷裡撲。
陸硯北卻猛地将衣服從她手中扯出來。
“二爺?
”
“我不喜歡别人碰我。
”
“我……”丁梓萱愣了下,随即說道,“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我實在是太害怕了。
”
陸硯北盯着她,一言不發。
眼神銳利,好似一把利刃,能直穿人心。
女人手足無措得裹緊身上的衣服,隻是被扯壞的衣服,似遮不住半露的春光。
“二爺,您在看什麼?
”她臉上滑過一抹嬌羞,臉頰紅得發燙。
陸硯北沒說話。
“你想起什麼了嗎?
”
“沒有。
”
“你可以去電影學院這些地方問問。
”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女人滿臉困惑。
“我覺得,你可能學過表演。
”
“……”
丁梓萱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對陸硯北的話表示震驚。
她愣神時,陸硯北已經離開。
她合上衣服追出去,陸硯北已經上了車,這讓她有些氣急敗壞。
難道,這樣都不足以誘惑他?
正常男人看到自己這個模樣,即便不摟在懷裡安撫,最起碼也會說幾句溫柔體貼的話吧,他居然說什麼?
自己學過表演!
難不成,自己的演技真的那麼差?
徐挽甯那個賤人究竟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簡直是個塊鐵闆,針紮不進,水潑不透。
她站在距離車子不遠處,猶豫着要不要上去,車門竟然打開了,下車的是陸鳴,看了眼丁梓萱,眼中滿是打量。
從她身旁經過,将手中的一件外套扔到了垃圾桶。
丁梓萱睜大眼睛。
這不就是剛才陸硯北穿過的那件衣服?
為什麼要扔掉!
“這衣服好好的,為什麼要扔。
”她看着陸鳴,讪讪開口。
“二爺說,衣服髒了,就該扔了。
”
丁梓萱瞳孔猛地猛大,抱着衣服的雙手猝然收緊。
這話,簡直比打她的臉還讓人難堪。
他這是……
嫌她髒?
陸鳴可不管她,上車後,開車駛向陸家老宅,“二爺,剛才那個就是丁梓萱?
”
陸硯北沒否認,手指輕叩着膝蓋。
若有所思。
過了半晌,才忽然說道:“今晚的事,你暗中查一下,找一下今晚醉酒對她意圖不軌的那個人。
”
陸鳴點頭應着。
陸硯北偏頭看向窗外,眸色深沉。
距離車禍已過去好些日子,如果她一直不出現,陸硯北或許會覺得,有些事可能是巧合。
但是這個女人……
還是來了!
去晟世找他,酒店被人猥亵,還這麼巧被他遇到了。
他相信世上有巧合。
但巧合太多,就有些假了。
這個女人是有預謀的在接近他。
知道他的一些往事,還知道他應酬常去的酒店,隻怕是他曾經的熟人。
——
陸硯北回家時,徐挽甯正給兩個孩子講故事,哄他們睡覺。
陸呦呦原本有了困意,看到爸爸,立刻興奮起來,揮舞着小手要抱抱,小姑娘白天睡得多,到了晚上就格外纏人。
她喜歡爸爸,常讓陸硯北哄她。
徐挽甯以前還覺得吃醋,覺得小東西沒良心,自己拼死拼活生下她,她卻隻纏着陸硯北。
現在,她一點也不羨慕。
畢竟,她纏着陸硯北,自己就能安心去睡覺。
陸硯北哄完孩子回到卧室。
徐挽甯洗完澡,剛吹好頭發,他從身後摟着她,親吻她的耳朵,有點癢。
“别弄了,癢。
”徐挽甯想躲。
陸硯北伸手勾住她的腰,把人拉回懷裡,笑着看她。
“我明天還約了思佳見面,一起學習,睡覺吧。
”
她和孫思佳約了一起去圖書館看書。
“嗯,一起睡。
”
陸硯北說着,灼燙的吻落在她的脖頸處。
翌日,徐挽甯起床遲了。
孫思佳比約定時間多等了她半個小時,等得着急,見到她時,剛想數落,可話到嘴邊,又被咽了回去,伸手扒拉她的高領毛衣。
徐挽甯臉色微紅,拽着她往圖書館走,“我們趕緊去學習吧。
”
“學一下人體構造。
”
徐挽甯恨不能捂住她的嘴,“你懷着孕,說話能不能注意點,注意胎教。
”
孫思佳笑着摸了摸肚子,“我懷孕還不到十周,它還隻是個胚胎,耳朵都沒長出來,聽不到。
”
徐挽甯覺得頭疼,真不知道陸鳴平時如何受得了她。
到了圖書館,孫思佳就安靜了。
她在寫畢業論文,徐挽甯則安心備考。
約莫兩個多小時後,孫思佳咳嗽兩聲,“噗嘶噗嘶——甯甯。
”
徐挽甯歎息,以為她坐不住,又開始不老實,結果孫思佳卻低聲說,“甯甯,二爺最近反常嗎?
”
“他挺好的啊。
”
“我給你看個八卦,你要冷靜。
”
“什麼啊。
”
說話間,孫思佳已經把一則新聞轉發到她手機上。
徐挽甯看到新聞标題時,就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