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陳家再落魄,陳柏安也沒被人用東西砸過臉。
心裡有火,卻隻能憋着。
誰讓他必須跪舔陸家。
他隻能強摁着火氣,彎腰撿起包,将陸芯羽摟在懷裡安撫:“我不是要裝逼,我隻是怕二爺看不起我,我不想被他們說,我要靠女人,我想憑自己的實力給你幸福。
”
“你真是這麼想的?
”
陸芯羽打量他,似乎不信。
“二爺本就看不上我,如果再去求他,他肯定更瞧不上我,我也不想讓你為難。
”
陸芯羽氣悶道,“關鍵是徐挽甯那賤人為什麼會在小叔那裡?
”
“二爺想做什麼,我們管不了。
”
“有别人可以管。
”
陸芯羽眼神陰鸷,顯然已有對策。
她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喂……”
**
紫禦莊園
吃完飯後,陸硯北在處理工作,徐挽甯則上床午睡,感覺身後的床塌陷幾分,她便翻了個身,靠在陸硯北懷裡。
這種姿勢,隻要他低頭,就能吻住她。
卧室太安靜了,耳邊充斥着的聲音,是那般暧昧。
徐挽甯被他壓在身下,想逃,卻逃不掉。
“阿甯。
”緊貼在耳邊的聲音,低啞溫柔。
“嗯?
”
“你的眼睛很好看。
”
徐挽甯生了雙漂亮的杏眼,尤其是這種時候,杏眼微醺,十分勾人。
“以後如果我不在家,陸芯羽再過來,你就不要開門了?
”
“為什麼?
”
“怕你吃虧。
”
“……”
徐挽甯心下一動,往他懷裡又鑽了鑽。
陸硯北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她不想深究。
隻覺得被人呵護的感覺,真好。
“今天被人指着鼻子罵,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讓人羞辱,也不反駁?
”陸硯北問道。
“你不是幫我出氣了嘛,不過陸芯羽是你侄女,你今天說話,是不是太重了?
”
陸芯羽在外趾高氣昂,恨不能用鼻孔看人。
誰能想到,她在陸硯北面前,竟如此卑微讨好。
“那還不是為了你。
”陸硯北低頭看她,“你既然覺得我說話重,為什麼沒幫她說兩句。
”
“想聽實話?
”
“嗯。
”
“我巴不得你說得再重些。
”
徐挽甯不想做聖母。
陸硯北低笑着,他覺得兩人現在的狀态很好,徐挽甯不再僞裝,在他面前越來越真實。
看到渣男和小三被虐,徐挽甯心裡舒服,又往陸硯北懷裡拱了下,想尋個舒服的位置睡覺。
而陸硯北的眸色暗了暗。
折騰半天後,陸硯北側了個身,将人摟進懷裡。
**
徐挽甯早已想好,陸硯北回京時,就是兩人分開的時候,她會直接去讀博學校的附近租個房子,認真備考。
抱着這種想法,她也不會刻意讨好他。
兩人經常是各忙各的。
徐挽甯加了不少考博群聊,認識了些人,也重新聯系到了以前上學時的朋友,日子過得舒服惬意。
這期間,徐振宏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她沒接。
而李淑英則發了不少短信。
無非是擔心她一個姑娘,獨自在外不安全,還說那裡永遠是她的家。
徐挽甯沒理她,不過徐蓁蓁最近的朋友圈倒是更新了不少,都是她出去玩,跟一群朋友的美照。
看起來,徐家似乎度過了這次危機。
具體原因,她不得而知。
那天陸硯北離開時,靠在她耳邊低聲說:“我中午有應酬,晚上回來,就讓你看看我究竟行不行?
”
他說騷話時,總是面不改色,一本正經。
徐挽甯紅着臉,幫他系好領帶,送他出門。
約莫半個小時後,門鈴響了。
陸硯北不在,陸鳴不該這時候來啊。
她走到貓眼前看了眼,空無一人。
正當她轉身要走時,門鈴又響了,可貓眼前還是看不到人影。
難道是……
大白天活見鬼了?
徐挽甯覺得驚悚,可門鈴還在不停響動,陳柏安或是陸芯羽不會幹這樣的事,難不成是哪個孩子惡作劇,或是門鈴壞了?
她猶豫着,還是把門打開了。
門口的确有人。
一個五六歲的小家夥,還拖着個大眼小黃人的可愛行李箱。
留着可愛的發型,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肉乎乎的,右額貼了個創口貼,白色襯衫,黑色短褲,蹬着一雙锃亮的小皮鞋,黑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徐挽甯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彎着腰,沖他笑道:“你好啊。
”
小家夥冷哼一聲,直接進屋,還命令道:“幫我把行李拎進來。
”
他做這些,非但不會讓人覺得反感,反而透着點搞笑。
徐挽甯可沒慣着他,雙手抱臂看着他:
“自己的東西,自己拿。
”
小家夥沒想到她這麼不給面子,氣哼哼得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
“你是誰?
”
“我告訴你,我叫陸雲深,我粑粑是陸硯北,我們家的房子特别大,有好多車,還有很多傭人,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穿衣服都不重樣,每天都有車子接送。
”
那嘚瑟的小表情,仿佛在說:
看吧,我是不是很牛逼!
你還不趕緊來巴結我?
徐挽甯被逗笑了,“你說這些,跟我有什麼關系。
”
小家夥小臉一垮。
“自己把行李拎進來。
”徐挽甯說道。
目光對視,兩人僵持着。
最終,
小家夥跺了下腳,還是自己出去,獨自把行李箱拖了進來,然後撅着嘴看她,“你果然和芯羽姐姐說得一樣,是個壞女人。
”
掐着腰,奶兇奶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