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熙園時,賀時禮正在撸貓。
賀夫人笑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養寵物嗎?
上回去陸家,看到他家的來福,你嫌他家的狗長得像個黑煤球,怎麼自己養起貓了?
”
“瀾瀾喜歡。
”賀時禮回道。
瀾、瀾瀾?
這是賀時禮第一次如此稱呼自己,聽得溫瀾一陣心悸。
她知道,大概是在賀夫人面前做做樣子。
“小寶貝兒,到奶奶這裡來。
”賀夫人似乎挺喜歡小貓兒的,抱起小奶貓兒就在懷裡撸起來,“聽說大部分的貓都掉毛,它掉毛嗎?
”
“目前還行。
”溫瀾說道。
“養貓的話,會影響以後要孩子嗎?
小孩子呼吸道比較敏感,養貓沒問題吧?
”
話題莫名其妙就扯到了孩子上。
溫瀾沒說話,而是偷偷瞄了賀時禮一眼,拎着菜鑽進了廚房。
“媽,我們才剛領證,而且她臉皮子薄。
”賀時禮看向正撸貓的母親。
賀夫人皺眉:“我說什麼了嗎?
就是合理提出一個疑問罷了,再說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家媳婦兒臉皮子薄,你是說我臉皮厚呗。
”
“我不是這個意思。
”
“你就是。
”
賀時禮不再說什麼。
“我瞧着這小姑娘也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長得好脾性也好,還傻傻能被你騙去領證的,這樣的傻姑娘不多了。
”
“......”
“其他的我不管,你們先好好相處,有空了,陪人家逛逛街,看看電影什麼的,别像單身的時候一樣,沒有工作時宅在家裡,十天半個月都不出門。
”
宿醉的賀時禮,覺得頭很疼。
“你站在這裡幹嘛?
”
“聽您訓話。
”
賀夫人皺眉,“杵在這兒像個木頭樁子,趕緊去廚房幫忙,會不會心疼媳婦兒啊,趕緊去幫她做飯。
”
“我以為您今天要下廚。
”
“我是客人。
”賀夫人冷哼,“讓我下廚?
你想得挺美。
”
賀時禮進廚房時,溫瀾正在系圍裙,他伸手幫忙。
“你怎麼進來了?
你去陪一下伯母。
”
“她讓我來的。
”賀時禮幫她系好圍裙,問道,“你們出去時,我媽有沒有問你奇奇怪怪的問題?
”
溫瀾想起賀夫人說他從未談過戀愛,又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
賀時禮不信,也沒追着問。
賀夫人撸着貓,瞧着兩人在廚房忙活,畫面溫馨美好,兩人站在一起,也十分般配,無論兩人是為何結婚,要是能和和美美、舒舒服服地過日子也挺好。
通過和賀家母子相處,溫瀾發現傳聞簡直太可怕了。
賀家人明明都很好相處,怎麼就傳出他們家惡名昭彰、甚至兇惡的敢殺人呢?
一頓午飯,氣氛很好,雙方盡歡。
賀夫人離開前,又詢問溫瀾,“時禮是個男人,難免粗心,家裡要是缺什麼你就跟我說,我讓人去弄。
”
“什麼都不缺。
”
“床怎麼樣?
舒服吧。
”
“......”
“這是我當初在國外定制的,床和床墊加起來有三百多萬,人一輩子有很多時間是躺在床上的,所以選床很重要。
”
賀夫人又拉着溫瀾的手絮叨半天,還将手中佩戴的一隻翡翠镯子“強行”帶到她的手腕上,“還是小姑娘戴着好看,皮膚嫩,襯的镯子也漂亮。
”
“賀夫人,這個我不能收。
”
她随身佩戴的,定然不是普通镯子。
“叫什麼賀夫人,你們都領證了,該喊我一聲媽。
”
溫瀾遲疑着,她生母過世得早,很久沒喊過這個稱呼。
喉嚨幹澀,喊了聲,“媽。
”
“我沒給你準備改口費,這隻镯子就當是改口費。
”
話說到這個份上,溫瀾也不好繼續推辭。
賀夫人哼着歌離開。
回家後才發現自己衣服上全是貓毛。
那個小東西才幾個月大,掉毛如此嚴重。
下次見到它,它該不會掉成一隻小秃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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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夫人這一關,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