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夏猶清下意識說了句。
“這裡是我家,我不能回來嗎?
”
“我......”
“累嗎?
困不困?
”
夏猶清本就沒喝酒,而且才晚上九點多,自然不困,搖了下頭。
江鶴庭提議:“走走?
”
“好。
”
孫主管就這麼看着兩個人朝着僻靜無人處走去。
這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什麼話不能進屋說嗎?
外面又熱、蚊子又多,真不怕被咬啊。
——
入夜的夏風,褪去了白天的燥熱,反而多了些溫柔缱绻。
月色如流水般,将萬物都籠上一層柔色。
周圍的一切都靜極了,偶有蟬鳴蟲叫,風穿過樹葉帶來絲絲清爽,兩人沒有目的地走着,還是夏猶清先開了口:“你今晚喝酒了?
”
“喝了一點。
”
他今晚喝了幾輪酒,身上自然有酒氣。
“你過來怎麼不進去?
”
“爺爺大概睡了,不想吵醒他。
”
夏猶清低聲應着,漫不經心地踢着路面的一粒小石子。
“而且我過來,也不是找他的,因為你發信息,說想我......”他的煙嗓被酒色浸潤,比尋常更加嘶啞低沉。
“我就來了。
”
夏猶清腳下一個用力,“啪嗒——”一聲,腳下的石子被踢飛。
“那個信息,你看到了?
”
夏猶清偏頭看他,此時的兩人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
“看到了。
”
“我今晚和同事出去玩,他們非要玩遊戲,我輸了,才給你發了那條短信。
”
“我知道,你發信息解釋過了。
”
“那你過來是......”
“自從那天我跟你表白後,你一直沒有主動聯系我,我心裡挺急的,又不想催着你做決定,其實我一直都想見你,即便每天上班都能見到,心裡還是想。
”
江鶴庭悶聲一笑,彎腰躬身,靠近她。
灼燙的呼吸從她臉上一寸寸劃過,心悸到讓人渾身戰栗。
“所以你給我發信息,我就給自己找了個來見你的借口。
”
四目相對,鼻息糾纏,他又幽幽開口:
“你的是遊戲,但我......”
“是真的想你。
”
江鶴庭這個直球,打得夏猶清措手不及。
可往往這樣,才最讓人心動。
那一刻,枝頭的蟬好似叫得更厲害了,夏猶清隻覺得兇腔内有團火在燒,尤其是兩人間這麼近的距離。
他的呼吸中有酒氣。
輕薄熱切......
有絲烈酒落在她臉上,像是要将她渾身都燒出一層滾燙的熱意。
那一刻,
夏猶清看進了他的眸子裡。
他微垂着頭,看向她,眼底有笑,柔情泛濫,并沒有因為自己和朋友遊戲給他發信息而生氣,眼神很溫,笑容很淺。
一個平時孤僻冷傲的人,所展示的獨有溫柔,總是輕易能夠讓人淪陷。
那個瞬間,
夏猶清覺得自己墜入愛河了......
就算淹死,她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