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絲絨盒子裡,安靜躺着一枚鑽戒。
六爪設計,簡潔大方,在街燈下,璀璨得好似繁星。
徐挽甯怔住了。
鑽戒對女人來說,意義不同。
陸硯北垂眸看着她,聲線喑啞,眉眼溫柔,“喜歡嗎?
”
徐挽甯心跳極快。
在她愣神的時候,陸硯北已經拿起鑽戒,執起了她的右手,溫熱粗粝的指尖輕輕摩挲着她的手指,“尺寸是我憑感覺買的,戴上試試?
”
戒圈微涼,輕輕束住了她的無名指。
好似把她的心髒也拴住了。
很合适。
“怎麼不說話?
不喜歡?
”陸硯北看着她,目光幽邃。
怎麼可能不喜歡。
沒幾個女生不喜歡鑽戒。
何況是他送的。
徐挽甯本就喜歡陸硯北,這段時間的相處,喜歡更甚。
她搖了搖頭,“喜歡。
”
陸硯北低頭吻她,徐挽甯微仰着小臉,輕輕環住了他的腰。
街燈下,兩人影子重疊。
親密得好似一個人。
......
回到陸家老宅後,陸夫人是第一個注意到徐挽甯手上鑽戒的,随即把兒子拽到一邊,“你跟阿甯求婚了?
單膝下跪那種。
”
陸硯北皺眉,“沒有。
”
“那你怎麼把戒指送出去的?
”
“就這麼給她了。
”陸硯北直言。
陸夫人氣得直咬牙,“求婚都不會,你還會幹什麼!
”
“我會賺錢!
”
“看把你能的。
”
“媽,您最近總發火,要不要找俞爺爺幫您看看。
”
“滾——”
陸夫人又氣又惱,沒用的東西!
她端了碗湯敲開了徐挽甯卧室的門。
徐挽甯剛洗完澡,正準備吹頭發,“華姨,您怎麼來了。
”
“怕你今晚在外面沒吃飽,一直給你煨着湯,喝點再睡。
”陸夫人端着湯進屋,見她準備吹頭發,竟主動從她手裡接過了吹風機。
徐挽甯受寵若驚,不敢讓她親自動手,卻被陸夫人按在了椅子上。
“我沒女兒,沒幫小姑娘吹過頭發,要是弄疼了你,你告訴我。
”
徐挽甯點頭。
陸夫人動作溫柔,讓她想起了母親。
自從她過世後,再也沒人如此細緻溫柔地幫她吹過頭發,鼻尖泛着酸。
吹完頭發,徐挽甯小口喝着湯,陸夫人則一臉慈愛地看着她,“甯甯,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
”
徐挽甯怔忪數秒。
“哪有女孩子結婚,不想辦婚禮的,我不想委屈你,隻是擔心,如果在你肚子顯懷前辦婚禮,時間倉促,怕來不及。
”
“你家裡也沒個長輩做主。
”
陸夫人說着,伸手握了握她的手,“你有什麼要求就告訴我,千萬别覺得不好意思。
”
“人這一輩子很短,要開開心心的,千萬别委屈自己。
”
徐挽甯紅着眼點頭。
以前在徐家時,李淑英表面待她不錯,卻從不會和她說這些,她隻會在徐振宏打罵自己時,安慰自己幾句,那時她傻,覺得她是好人。
陸夫人的一番話,惹到她的愁緒。
或許是懷孕後,更敏感脆弱些。
眼淚簌簌往下掉。
“怎麼哭了?
”陸夫人将她手中的湯碗端到一邊,疼惜地把她摟進懷裡,“懷了孕,千萬不能哭,對孩子不好,以後生個愛哭的鼻涕蟲可怎麼辦?
”
徐挽甯被她逗笑。
“你把湯喝完,去刷個牙,我回卧室拿點東西,今晚我陪你睡。
”陸夫人摸了摸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