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家長輩包圍着,江鶴庭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
弱小、卑微又無助。
“我剛下飛機,風塵仆仆的,原本是打算回家收拾整理一番,再正式來拜訪,所以也沒拿什麼禮物,希望你們别見怪。
”江鶴庭解釋道。
“禮物不重要,你有這份心就行。
”夏家爺爺笑着打量他,“江老身體怎麼樣?
”
“勞您挂心,爺爺一切都好。
”
“聽說你平時工作很忙,很少回淮城。
”
“以前是單身,覺得該以事業為重,現在有了女朋友,不太放心讓她獨自回來,而且上次在京城,與夏叔阿姨匆匆見面,也該正式來拜訪。
”
江鶴庭姿态放得特别低。
夏家爺爺:“其實,聽說你跟夏夏在一起,我們一開始是挺高興的,隻是我們兩家懸殊太大。
”
“您有顧慮,我能理解,其實當我察覺到對夏夏的感情時,我也是拒絕的。
”
“倒不是因為家境,而是年齡,以及我平時太忙,而且我沒談過戀愛,不擅長跟人打交道,實在不懂如何讨女生歡心,身上毛病也多。
”
“用爺爺的話來說,夏夏跟我在一起,是我高攀了。
”
這話且不論真假,夏家幾位長輩聽着,自然覺得很受用。
在長輩心裡,自家孩子當然是最好的。
夏爸爸在旁聽着,走到女兒身邊,低聲問:“他近來說話很有長進啊。
”
夏猶清:“爸爸送的書好。
”
“那小子沒生氣?
還看我送的書?
”
夏爸爸送書,就是故意的。
要不是他突擊去京城撞見,都不知道自家白菜被豬給拱了,依着這兩人看對方眼神拉絲的程度,如果女兒突然告訴他自己懷孕,他都不覺得意外。
不過這麼短的時間,這小子嘴皮子倒是變得挺溜。
夏家長輩想留他吃飯,被江鶴庭婉拒了。
夏猶清送他下樓,外面天熱,兩人就鑽進了車裡,開着空調舒服些。
“我被圍着,你在一邊吃瓜,吃得挺開心?
”江鶴庭本以為夏猶清會幫自己說幾句話,結果她就在一旁看熱鬧。
“我相信,你可以應付的。
”
“對我就這麼有信心?
”
“不過你說之前沒談過戀愛是真的嗎?
”夏猶清歪着腦袋打量他。
那眼神:
充滿了難以置信。
就好似在打量什麼老古董。
“很奇怪?
”江鶴庭撩着眉眼看她。
“我這年紀還說得過去,你都三十多了,總覺得不可思議。
”
“是真的忙。
”江鶴庭輕笑着,“我有個過世很多年的親姑姑,爺爺那段時間總是神情恍惚,我爸沒有繼承他的天賦,所以他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你應該知道,學手藝,是一個人的孤獨,還有公司的事要忙,想談戀愛也沒空。
”
而且學手藝,最開始就是磨性子。
他被磨得心如止水,對情情愛愛也就不熱衷了。
夏猶清并不在意江鶴庭之前是否有過女朋友,但聽說自己是第一個,還是覺得開心,嘴角忍不住輕翹。
江鶴庭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下。
親一下,總是不夠的。
薄唇從她臉頰往下,落在她的唇角,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地親着。
總覺得不滿足般。
“别親了,我要回家了,而且......這是大白天,會被鄰居看到的。
”
“這麼熱的天,誰出來啊,車窗貼了膜,從外面看不到的。
”同住一個屋檐的結果就是,如今要分開,總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