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北穿着一身黑。
踏着夜色而來,眸子寒意森森,冰涼徹骨。
他低頭卷着袖子,慢條斯理,渾身散發着一股難以言說的孤絕冷傲。
垂眸睨了他一眼,好似在俯視蝼蟻。
壓人的氣場瞬間加碼。
陸天祺吓得魂不附體,強忍着牙顫說,“小、小叔,您怎麼來了?
”
“你說呢?
”
聲線冷寂,寒意逼人。
“我、我不知道!
”
陸天祺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本能撒謊。
他環顧四周,擡腳想跑,當他的手碰到門把手時,肩膀忽然被一股大力按住。
陸硯北的手,按住他的頭。
“砰——”撞到門上!
他的整張臉被死死按在門上,扭曲變形。
陸硯北動作又急又猛,毫不留情。
巨大的撞擊聲,惹得門外的陸湛南挑了下眉,他從口袋又摸出一包煙,磕出一根銜在嘴邊。
一手遮風,一手拿着打火機點煙。
表情絲毫未變。
陸天祺疼得連聲求饒。
陸湛南抽着煙,皺着眉:
叫得真難聽,像殺豬一樣。
陸硯北力氣太大,好似要把陸天祺的頭骨捏碎。
“小叔,疼、疼啊——”
陸硯北松開鉗制他的手,低笑着,“你說,你不知道我來找你幹嘛?
那你跑什麼?
”
“我......”
陸天祺支支吾吾,嘴唇哆嗦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在問你話!
”陸硯北沉聲問。
陸天祺想起陸硯北當兵那會兒,就像現在這樣......
語氣狂悖,一身匪氣!
他是退伍從商後,才内斂了氣場。
若論張狂,
謝放都不及他以前半分!
所以陸芯羽才會那麼怕他,陸天祺自然也如此。
雙腿打着顫,被吓得大腦一片空白。
“什麼時候開始碰那玩意兒的?
”陸硯北低聲問。
“幾、幾年前。
”陸天祺舌頭打結。
話音剛落,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火辣辣的疼。
“你知道,我最讨厭瘾.君子。
”當兵那會兒,陸硯北出任務,抓過毒.販。
這些人有多喪心病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小叔,我當時就是覺得好奇......”
“啪——”又是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陸硯北下手重。
直打的陸天祺耳朵嗡嗡作響,嘴角撕裂,滿嘴都是皿腥味兒。
“在醫院那種地方吸.食,你還敢傷人?
誰給你的膽子!
”
陸天祺張了張嘴,忽地撞上陸硯北的眸子。
身子觳觫,好似篩糠般劇烈戰栗。
“我當時腦子發昏,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小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陸天祺慌亂無措地解釋。
他太清楚自家小叔的手段。
陸硯北肯定會弄死他的!
陸天祺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
“腦子發昏?
”陸硯北冷笑,“我看你挺清醒的,居然還知道找你爸求救。
”
陸硯北說完,一腳将他踹開!
積蓄一天的怒意,全都湧上心頭,尤其是想起徐挽甯倉惶無助的模樣,他更是怒上心頭,這一腳,力道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