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趙錦兒大驚失色,“那這是什麼?
”
“我也不知道,但是這跟我見過的情蠱蟲确實不一樣,情蠱蟲很小,隻有米粒兒那麼大,因此很容易在體内隐匿起來,所以才會成為世間最難解的蠱。
”
“金蠶,這是情蠱蟲嗎?
”趙錦兒實在沒了法子,隻能問起了金蠶。
隻見金蠶一臉懵逼,低頭看了看那條淡綠色的、約莫有指甲蓋大小的蠕蟲,頓時一臉嫌棄,張嘴就把它吸進了肚子。
趙錦兒也一臉懵逼,“到底是不是情蠱蟲啊?
!
還沒搞清楚呢,你一口把它吃了是幾個意思?
”
金蠶懊喪不已,展翅飛回了玉瓶,像隻縮頭烏龜般,再也沒有了動靜。
以趙錦兒對金蠶的“了解”,這肯定不是她們心心念念要解的情蠱,否則,以金蠶的尿性,它肯定會搖頭晃腦地炫耀顯擺很久。
于是,趙錦兒笃定道:
“這不是情蠱蟲。
”
問松也大為呐喊,“那這是什麼?
難道頻道看走了眼,他中的不是情蠱?
”
就在這時,秦慕修突然撲通一聲,暈倒在地。
衆人也顧不上繼續研究這條淡綠色的蠱蟲是什麼了,趕忙将秦慕修扶到了床上。
問松越發不解,“不可能,他的症狀,分明就是中情蠱的症狀,除了沒有對那小婢言聽計從,幾乎跟尋松當年的情況一模一樣。
”
趙錦兒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會不會......阿修的體内,其實不止一種蠱蟲?
”
“啥?
”
“他與青霧之間的痛苦聯系,我确定就是情蠱所緻,之所以跟那位尋松道長稍有出入,我猜,應該是因為他意志力比常人堅定數倍,所以他的心智沒有被情蠱所困,隻是身體被控制了。
而剛剛被金蠶吸出來的那隻蠱蟲,其實是......”
“其實是什麼?
”
“其實是控制記憶的!
”趙錦兒激動道,“我還一直奇怪呢,他的腦子受傷失憶不假,但是皿塊經我開顱,早已清理得幹幹淨淨,按道理說,他的記憶早就該恢複了,可是他隻要試圖去回憶從前的事,就會頭痛欲裂,仿佛有什麼未知的力量再阻擋着他,我猜,就是這隻蠱蟲!
他們既然能為了讓他不離開,就給他下了那麼陰毒狠辣的情蠱,自然也能為了讓他聽話,而下另一種讓他繼續失憶的蠱蟲。
”
問松摸胡子思索了一會,“你這話,十分之有理。
經你提醒,貧道果然想起,苗寨裡還有另一種厲害的蠱,叫忘憂蠱。
”
“忘憂蠱?
”
“沒錯,顧名思義,這忘憂蠱的精髓所在,就是這個‘忘’字。
中了此蠱之人,會忘盡之前之事,也忘記所有人。
”
趙錦兒臉色慘白,“安樂侯,當真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待阿修恢複些,我會一樁一樁、一件一件的,找他全部讨回來!
”
“咱們也别在這漫無目的的猜測,等阿修醒過來,隻消看他能不能記起從前的事,我們就能分辨這蠱蟲,是不是忘憂蠱了。
”
床上昏睡的秦慕修,卻是陷入了一個混沌不堪的夢境之中。
夢裡,有個宮裝女人,一直喚着他的名字,“阿修,阿修......”
口中還念念有詞,“阿修,大事在即,整個七國,即将陷入生靈塗炭,你要快,快啊!
隻有得到救贖,我們才能擺脫這痛苦的輪回,進入輪回道超生啊!
”
又有一片片屍山皿海堆積在他面前,每一個死去的人,都在對他發出呐喊,“救命,救命......”
最後,是一個清麗絕塵的年輕纖瘦女子,懷中抱着一個哇哇啼哭的孩子,“相公~~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