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整日和我在一起,我們倆現在算是相依為命,那些人怎麼可能相信她說的話呢。
那些人現在是連着她一起記恨上了,嘴裡不幹不淨的罵着。
“你這肚子都不知道懷的是誰的野種,給村子蒙羞。
”
“倆女娃在一起,還不知背地裡做什麼呢?
”
“一個未婚先育,一個殺人不眨眼,燒死他們。
”
無數的聲音在耳邊徘徊,緊接着是菜葉子,小石子都往我們倆身上扔。
就在這時,許多小蛇從四周爬來,很多人都被吓了一跳四散逃開。
我幫冬兒将頭上的菜葉子拿掉,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大問題連忙扶着她起來。
不遠處就是張嬸的屍體,腐化的也很快,這會已經散發着惡臭。
“阿九,張嬸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要誣賴你。
”冬兒問。
我扶着她往回走,輕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等晚一點的時候我們去張嬸家看看。
”
從這天開始,村子裡的蛇就莫名其妙的多了起來。
以至于村子裡的人都不怎麼出門了。
張嬸的死并沒有人給她伸張正義,都認定了我是殺人兇手,但那又怎麼樣呢?
一開始還有人來說兩句,可當這些蛇出現之後就沒人來找我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去了張嬸家,我一個人去的。
冬兒這個月份還是要注意的,她得好好休息。
一進入張嬸家就感覺格外的陰冷,我忍不住的搓了搓胳膊。
我在她們家轉了一圈,并未發現什麼異常。
話說回來,她丈夫呢?
印象中他丈夫是個很憨厚的老實人,沒什麼存在感,平日就守在莊稼地裡。
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應該連張嬸死了他都不出面吧。
準備的離開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這味道說不出來的熟悉,屍體腐爛的感覺。
不過應該離的有點遠,我聞起來并不是那麼的清楚。
跟着那股味道,我走到了張嬸家的後院。
臨近的廁所的地方我看了一具屍體,已經腐爛。
而在那屍體旁邊有一條同樣死掉的銀環蛇,劇毒。
村子裡的蛇是挺多的,但基本都沒有毒。
而這銀環蛇出現的太不應該了。
我又在張嬸家找了找,最終在桌子下也找到了一條死掉的銀環蛇。
那銀環蛇應該是被捏着脖子死的。
張嬸的屍體腐爛的極快,到底是中毒死的還是别的我并不知道,可我覺得是銀環蛇。
沒有這麼巧張嬸家裡會出現兩條銀環蛇。
這個村子裡能控制這些蛇的就隻有祁黯,會是他嗎?
可是祁黯為什麼要殺張嬸和她丈夫呢?
我揉着腦袋回到了家裡,冬兒挺着個大肚子在門口等着我。
我連忙跑過去:“怎麼不在屋裡等着,你現在肚子裡大了,什麼都要注意。
”
冬兒一笑,拉過我的手:“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怎麼樣?
”
我将在張嬸家的事情給她說了一遍。
“你覺得是祁黯嗎?
”她問。
思索後我還是搖了搖頭:“他殺張嬸夫婦幹什麼?
”
“阿九,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
“我們倆這關系還有什麼不該說的。
”
冬兒四處瞧了瞧,然後說:“你仔細的想想看,你爺爺的死,我爸媽的死,村長,再到張嬸夫婦,每一個人都能和祁黯牽扯上關系。
”
“我爺爺和你爸媽我同意,可是村長與張嬸和祁黯能有什麼關系?
”
冬兒頓了頓,直勾勾的看着我說:“村長和張嬸都想殺了你,并且對你動手。
”
我愣了一下,半天才理清楚她所說的意思。
祁黯是為我殺的人。
但這怎麼可能呢?
“你想多了吧,祁黯他不像是那種人。
”我說。
“你真的覺得他不像是那種人嗎?
”
面對冬兒的質問,我得不出答案。
張嬸家的兩條銀環蛇我沒法解釋。
可冬兒的話我是相信了一些的,比較張嬸留下了“虞九殺我”這四個字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村子裡人心惶惶,除了下地平日裡就沒人出來。
尤其是看見我和冬兒的時候,躲的很遠。
沒人給張嬸夫婦下葬,他們的屍體一個放在廣場,一個還在家裡。
盡管腐臭熏天,大家也都猜到了一些,可沒人敢管。
我在公墳找了個地方,挖了一個坑将他們夫婦埋了。
連帶着那兩條銀環蛇。
“喲,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菩薩心腸。
”
公墳邊上,祁黯靠着樹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将張嬸夫婦埋好,拿着鐵鍁在土上面還拍了兩下,然後扛着鐵鍁走向他。
“張嬸夫婦是你殺的嗎?
”我問。
祁黯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目光帶着幾分鄙視,輕蔑道:“他們也配?
”
我看着他沒說話,試圖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些什麼,不過很可惜,什麼都沒看出來。
如此說來,張嬸夫婦的死真的和他無關。
就在我準備離開時,祁黯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
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白色镯子徑直的給我套在了手上。
這镯子是一節一節連起來的,看上去很柔和,有點纖細。
說實話挺好看的。
“給我的?
”我問。
祁黯甩開我的手:“要是哪天我發現它丢了,我就把你的手剁了,然後喂蛇。
”
“......”
我連忙将手背後,嘗試着将那镯子摘下來,但徒勞無功。
回到家,冬兒問我張嬸的事情,我給她說都埋好了。
順便将一袋饅頭塞給了她。
“你見到祁黯了?
”她問。
我點了點頭:“埋張嬸夫婦的時候見到了,給了我一袋饅頭還有這個。
”
我将手伸了出來。
镯子一下子就暴露在了視野裡。
冬兒立刻抓住我的手腕,很是用力:“蛇骨镯,他送給你的?
”
“這是......蛇骨镯?
”
“你沒見過嗎?
這就是蛇骨镯,蛇脊的部分弄成的,以前上學的時候我見一個富二代同學帶過,他還炫耀了很長時間。
”
我低頭仔細的看着手上的蛇骨镯,不理解祁黯突然送給我這個東西幹什麼?
冬兒許是見我發呆,她就撞了我一下又說:“阿九,你說這用來做手镯的蛇脊是誰的?
”
我愣了一下,心想着總不能是祁黯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