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祁黯最終都沒有給我一個說法。
因為這件事,我們一直在冷戰。
我不想和他說話,很多事情都想不通,因此常常看着外面的雪發呆。
很快我就沒有時間發呆了。
因為消雪開始了。
我不知道林向冉是怎麼說服秦邬的,但消雪的效果很明顯。
息壤雖然被死氣污染,但它畢竟是神器,而且其生生不息的能力很快就遍布整個靈外城。
正如現在,我的腳下正是息壤。
息壤之上生長出枯黃的草木,沒什麼生機,卻是消雪的一把好手。
隻是這雪下得太久了,不是一天兩天能結束的。
轉眼就又是半個月,地面上的雪越來越薄,出門行走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不過冷還是真的冷,溫度更低了。
因此消雪的速度也在慢慢的減緩。
另一邊,通天大陣也布置了起來,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這些我都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在旁邊看着。
秦邬消雪還在繼續,隻要他一停下,這雪一夜之間就能讓之前布置的通天大陣前功盡棄。
我很好奇秦邬是怎麼做到的。
就算有息壤,但驅動息壤也需要靈力,他身上的靈力還能堅持多久呢?
這個疑問沒多久就有人來給我解答了。
深秋将自己裹的和個蠶繭差不多,我一開始都沒認出來。
屋子裡,深秋将圍巾摘下,然後是手套帽子之類的,裡三層外三層,最後才露出那張小臉來。
“你怎麼來了?
”我問。
深秋烤着火說:“上次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
我茫然的看着她,腦袋有些混,不清楚她說的是那件事。
“秦邬活不了多久。
我和白墨的命還在他的手上。
”深秋道。
這麼一說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頓時皺眉道:“活不了多久?
什麼意思?
他的身體出問題了嗎?
”
“不清楚,他自己說是預言。
”
“既然他能告訴你們,應該就沒想拉着你們一起死。
”我說。
這一點深秋自己應該也能想得到才對,為什麼還要專門跑一趟問我呢。
緊接着她就說:“可我想讓他活着。
你呢?
”
我一時語塞,回想起剛才說的話,自己都覺得涼薄。
“虞九,你知道我一向最讨厭男人,但秦邬對你真的很上心,你不想看着他就這麼的死去吧。
”深秋又說。
“深秋,我和秦邬已經兩路人了,他殺了那麼多人,我沒辦法裝作視而不見。
況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改不了。
”
“哪有什麼改不了的,隻看你想不想改。
你說的這些都是借口,歸根到底是因為你的心裡沒有他。
”
“也許你說的對。
”我說。
“虞九,在此之前,我從未覺得你是一個絕情的人。
”
我看着深秋,心底生出幾分怪異感,然後問道:“你喜歡秦邬?
”
深秋愣了一下,随即漲紅了臉,大聲道:“你在亂講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
“你确實不應該喜歡他。
”我說。
深秋抿了抿嘴,紅着臉問我:“為什麼?
”
“你不是說了嘛,他快死了。
”
深秋握緊了雙手,直直的看着我說:“我不會讓他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