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腳步看着他。

　　秦邬又說：“不僅僅是祁黯，白墨也失敗了。
”

　　“你都知道？
”我問。

　　“這麼大事情靈司局一直在暗處關注着。
”

　　意外卻又不意外，化龍的時候畫樓村上方出現異象，靈司局如果連那都看不見，那就真的是徒有虛名了。

　　“祁黯本來能成功。
”他說。

　　“沒有什麼本來不本來的，天意吧，他就是失敗了。
”我說。

　　但秦邬又說：“那場化龍他苦心經營多年，自身的修為也完全夠。
原本的目的就是利用化龍時候的濃郁靈力複活紅魚占據你這個身軀，卻沒想到被紅魚反算計。
”

　　“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隻能說他愚蠢。
”

　　“他可不愚蠢，祁黯的兩個人格分别占據了他的兩部分力量，就算祁曜出事，也不會徹底的決了他化龍的機會。
是你......”

　　我看着秦邬皺了皺眉。
祁黯化龍失敗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既然他們都知道紅魚的存在，那也應該知道這一切都是紅魚的計劃。

　　“你以為白墨的計劃他不知道嗎？
”秦邬說。

　　我愣了：“祁黯早就知道白墨會将自己的孩子獻祭。
”

　　秦邬重重的點了點頭：“對，在原本的計劃中，就算祁曜化龍被紅魚阻止，但隻要白墨獻祭自己的孩子，雷劫會再次被打開。
而祁黯隻需要接着之前沒有完成的雷劫便還可以化龍。
”

　　“他給自己留了後路。
不過為了救你，祁黯放棄了化龍的機會。
紅魚算計的是你。
”

　　不得不承認，秦邬說的很有道理。
我之前一直理不清的地方現在也都理清楚了。

　　“那白墨呢？
他為什麼會失敗。
”我問。

　　秦邬看着我半晌，似乎是不理解我會這麼的淡然。

　　“白墨不是自然誕生的物靈，不受天道認可，他成功不了。
否則祁黯怎麼會放心讓他嘗試。
如果白墨成功了，那麼至少數百年内都不會有物靈在渡劫成功。
這是規則！
”

　　“祁黯不會為他人做嫁衣。
”

　　秦邬說完之後就看着我的眼睛，那目光帶着幾分占有欲。
雖不明顯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主動的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為什麼突然告訴我這些。
”

　　“因為遲早有人會告訴你，還不如我來說。
”

　　“你很喜歡我？
”我問。

　　“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如果有一天因你而喪命的話，我會很高興。
”

　　秦邬說的很随意，但這話聽的我是心驚肉跳。
甚至有些慌亂。

　　我之前覺得秦邬穩重，溫柔，克制。
現在看來都是表象。

　　也對，一個在屍體邊長大的人，被所有人排擠，嫌棄。
骨子裡怎麼可能如我所見到的一般呢。

　　我低頭不去看他，秦邬卻又說：“别有壓力。
走吧！
”

　　去往木店的路上我就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離秦邬遠一點，最好是離開鬼市。

　　可是離開之後又能去哪裡，又怎麼尋找延長我壽命的辦法。

　　但不離開......

　　明知道秦邬對我有意思，我還待在這裡，也不能給他回應。

　　等等，我為什麼不能給秦邬回應，他知道我所有的一切，但并未嫌棄我，對我也不錯。
為什麼不能試試。

　　也許可以呢。

　　想到這，一切陡然就都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