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初不過是因為喜歡棠妙心,所以才死皮賴臉地跟了過來。
到如今,他對她再不敢生出半點其他的心思,他隻想建功立業。
他輕聲道:“以後得空了,我請你吃飯!
”
桑硯看了他一眼道:“一般情況下說以後得空請吃飯這種話,全都是推托之詞。
”
“我瞧着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
喬思琦有些猶豫:“可是我今天還有事沒忙完。
”
桑硯輕哼了一聲道:“依我看,這都是你的推托之詞,小喬,忘恩負義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
喬思琦:“……”
他覺得桑硯有點大綱上線了,他也不覺得一頓飯就怎麼跟忘恩負義扯上了關系。
隻是他在秦州的朋友少,桑硯勉強算是一個。
此時桑硯過來,他請桑硯吃頓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于是他索性拉着桑硯陪他一起去做事,忙完之後兩人便拖一隻羊過來,他讓一位臨淵的大叔幫忙做烤全羊。
羊肉一烤,整個營地裡都是烤羊肉的香氣。
這香氣一散開,不但把棠妙心和甯長平招來了,就連垮着臉心情不太好的宋時煙也招來了。
隻是宋時煙傷口還沒有好全,吃不了羊肉,自己找人要了口鍋,放了些米和水,懸在火堆上煮粥。
她自從上次自殺未果後,便也放下了。
事到如今,臨淵已滅,故人已散,她總歸得向前看。
隻是就算她自己這樣勸解自己,心情終究很難好得起來。
今天到營地後,她發現在這裡做事的臨淵人一個個臉上都洋溢着笑容,他們此時的狀态和她預期的相差太多。
宋時煙之前一直以為失了家園的臨淵人應該愁苦不堪,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卻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原本也不是什麼扭捏的性子,隻是一直沒能過自己的那一關。
她看到那些臨淵百姓臉上的微笑,便覺得之前的自己多少有些執拗了。
對這些百姓而言,不過是歸臨淵的王族統治,還是由秦州統治,并沒有太本質的差别。
對他們而言,能讓他們安居樂業,能吃飽喝暖,便是好事。
宋時煙還勸慰自己,她雖然在臨淵長大,但是從本質上來講她其實是秦州人,最應該想得開。
至于那些家國情仇,自己真不需要太過執着。
畢竟那些人,也不值得她太過執着。
在她想開之後,她聽棠妙心和甯長平要過來吃烤羊肉,她便也跟了過來。
她要跟着,棠妙心自然不會攔着。
桑硯看見她的時候笑了笑,遞給她一個剛烤好的餅子:“這個泡稀飯喝還不錯。
”
宋時煙看了他一眼,接過餅子,道了聲謝。
桑硯輕“啧”了一聲,她問:“你啧什麼?
”
桑硯回答:“我啧原來你這人還會道謝,我還以為你牛逼的飛起,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
宋時煙磨了磨牙道:“等我傷好之後,一準揍死你!
”
桑硯不以為然地道:“行啊,我等着!
”
他說完又坐回喬思琦的身邊,喬思琦問:“那姑娘是誰啊?
”
之前宋時煙被抓回秦王府的時候,喬思琦在程立雪那裡念書,沒有見過她。
桑硯粗粗說了一下宋時煙的來曆後道:“這姑娘看着秀氣,其實脾氣又臭又倔,不定期發瘋,十分難纏。
”
宋時煙耳聰目明,喝此時和桑硯坐的隔得甚遠,卻還是聽到了他的話。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想上去把他罵個狗皿淋頭,卻又覺得沒必要和這麼一個嘴碎又嘴賤的人一般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