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僵,溫甯将電話掐了扔在桌上。
她雙臂纖柔抱着,冷淡道,“抱歉啊厲先生,這是厲家旗下的醫院,帝尊集團的,你恐怕沒權罷免我的職位,來看病之前你也沒查查醫院嗎?
”
厲北琛陰鸷的眸微眯。
這是厲南浔的醫院?
他沒多想,向晚讓他來,他便來應付一下。
劍眉微跳,隻聽女人十分公事公辦的又說,“請你坐下,配合我問診。
”
“我沒病,你算哪門子醫生,你給我滾出去。
”
“我看你印堂發黑,眼下泛青,多少是有點虛的,怎麼,和黎小姐恩愛三年,被霍霍了?
也是挺可憐。
”
女人靠着桌子,研究病曆,渾不在意地調侃道。
男人磕煙的動作一頓,額角的青筋暴跳,想從她那張淡薄的小臉上,看出點異樣來。
她說這種話,難道心裡一點都不膈應嗎?
好像沒有,渾然事不關己。
火氣一來,他夾着煙的大手,猛地逼過來,扣住她的腰肢。
白大褂下,那抹細腰依然是當年的滋味,銷魂蝕骨的細。
眼睛閃神了一下,他無意識的滾了下喉結,厭惡掐着她,“剛才不是還裝不認識嗎?
現在又認識了,你這種謊話連篇的女人,我跟你多說一個字都嫌惡心,滾出去,滾出榕城,否則我将你碎屍萬段!
”
溫甯不知道他眼底那股仇恨從何而來?
多半,當年她‘死無對證’,誰知道黎向晚又跟他灌輸了什麼呢?
沒腦子的渣男。
她告訴自己早已放下,可現在想起來那一切,心裡仍然是痙攣的。
她反手摸上他扣着自己腰的大手,杏眸冷彎,“認不認識的有那麼重要的嗎?
就像三年前的最後一夜,我才認清你啊,厲總。
”
話音落下,他手掌被纖柔的力道反折,猝不及防後退兩步。
厲北琛眯眸看向這個女人。
三年不見,她還學了點拳腳功夫?
男人優雅的擰轉手腕,譏諷勾唇,“你還真有臉反咬一口?
三年前的那一晚,你是如何對我,對待孩子的,我沒齒難忘,既然回來,也别滾了,溫甯,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
為了脫身利用孩子,遺棄他,厲北琛這荒蕪的三年,若沒有兒子和黎向晚,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渡自己?
溫甯暗暗攥緊手,看來被黎向晚那個賤人洗腦不輕。
我又會讓你付出何等代價,你知道嗎,渣男?
她面上靜止無波,攤開手,有着醫生特有的從容冷淡,看了下時間,“你的診費不便宜,确定要浪費在叙舊上,而不研究怎麼治病?
”
“......”男人對她的成熟略帶風情,幽暗抿唇。
她慵懶冷淡的樣子,十分招人,“抱歉,我的問診時間很寶貴,厲先生對醫生有意見,那就換一個。
助理,安排我下一位病人進來!
”
“你還有下一位病人?
”厲北琛坐在椅子上,目光陰森。
溫甯掃了眼他交疊的長腿,西褲筆直沒有一絲褶皺,襯衫包裹精碩的身軀。
那張臉就更完美了,渾身冷戾成熟。
她勾唇,毫不在意道,“當然,男科主任診費貴啊,你别耽誤我賺錢,厲總。
”
‘男科主任’四個字,幾乎瞬間碾過厲北琛的神經。
他也不知道該死的介意什麼,總之氣息不順,惡狠狠地起身,按住她的桌子,咬牙威脅道,“下賤,就那麼喜歡給男人看病?
我警告你,溫甯,我和你還沒去民政局領離婚證,法律上,你仍然算我的妻子,少給我丢人現眼,你敢給别的男人望聞問切試試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