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碎成一片片,何能忍心,手指一僵。
他手掌抱住她的後腦勺,恨不能将她嵌進身體,如果不是孩子,他會将她壓下來抵死纏棉。
溫甯感覺到了他的洶湧,傷心。
她的淚成線珠,晶瑩玉碎砸在他的臉上。
小手在他兇膛和脖頸裡,攥成拳頭,又無力的松開......
她閉上眼,在心裡悲恸的想,“媽媽外公,原諒她,這樣的背叛和無恥,是最後一次了。
”
“也許......也許,他不是呢,這一切都搞錯了呢?
”
很快,高燒和酒醉将他卷入黑暗,他的吻也松開了。
溫甯在床側癱坐下來,腦子雜亂,她迅速的打開包,拿出外公的通訊簿。
她來回的翻,想再琢磨,突然發現那些被撕掉的頁碼,有一片上面寫着個字:黎。
黎......什麼?
往後的紙張,全被撕掉了。
假設這不是外公撕掉的,是被人有意撕毀,那為什麼寫着厲北琛的頁碼,都特意留着?
溫甯猛地想起那天舅舅說,外公來榕城之前,是做醫療,被對手不正當擠下去!
她認識的黎姓裡,隻有黎向晚......而黎家,是帝都的醫療世家!
有這麼巧嗎?
如果外公是被黎家擠兌,才來榕城呢?
溫甯的頭腦發懵,那麼,通訊薄上厲北琛的名字,是不是障眼法?
她猛地擡頭,幽幽看向高燒的男人,也許根本不是他啊......
她的心髒好像在熱火上炙烤,撲通撲通,痛而激動,
“厲北琛,不是你,對嗎?
”她悄聲嘶啞問,狠狠裹緊了手中戒指,一切都滾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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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沈棠見溫甯沒下來,她松了口氣,人卻有些眩暈。
冬媽勸她,要不要回獨棟,讓家庭醫生守着。
正在這時,别墅的座機響起來,冬媽去接,捂着電話,猶豫道,“老夫人,是黎向晚小姐想來拜訪,一起過年?
”
沈棠鎖眉,想到那個女孩子,神經就顫了顫,不由地生出一股恐懼。
這會北琛和甯甯正共處一室,她搖頭,“你拒絕她吧。
就說我們一家人團聚着呢。
”
冬媽照實回答。
半路上,助理把車子一刹,臉色微僵的轉達了冬媽的話。
黎向晚本來心情很不錯,除夕之夜,溫甯害三哥公司丢項目,自然不可能回來。
這是她親近三哥的好時機!
她突然冷了臉,攥緊手指,“什麼,一家人團聚?
溫甯不可能是三哥喊回來的,”
那一定就是老太婆。
她暗暗咬牙,她連帝都都沒回,就想陪三哥守歲。
這個老太婆那麼庇護溫甯,十分礙眼!
有她從中作梗,黎向晚就覺得自己這條不會順,她冷冷眯起寒光。
“先回去!
就算他們團聚,這也是最後的團聚。
”黎向晚很笃定似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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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天快亮時,厲北琛睜開眼。
高燒沒退,加上酒醉,他喉嚨像是被火烤一樣,腦子裡更混沌不明。
視線裡卻看到柔軟的身影趴在他床邊,似乎睡着了。
雖然屋子裡恒溫,但她一件衣服也沒蓋,肚子裡還有他們的孩子,厲北琛擰眉,想要将她抱上來。
他一動,她就醒了。
清瘦的女人,冷玉般的小臉,都是憔悴,此時幽幽看他,目光卻怔忪,還夾雜着很複雜的情緒。
但似乎沒有前兩日那麼涼薄了。
“你别動,沒有力氣的。
”溫甯低聲嘶啞說。
“你哭過了?
”厲北琛的嗓音更沙啞,果然,他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
溫甯眸子僵住,垂眸躲避他,餘光看到窗外的雪景,黑暗中透出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