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色陰鸷如寒霜,令黎向晚看的滲人。
錄音筆在播放,是她和方經理的對話......
她臉色驟然白了好幾層,三哥竟然發現了是她和方經理盜取了銳能的芯片?
她整個人都慌張起來了。
不,要冷靜......
母親早已交代過,有什麼罪隻管往顧西城身上推!
她在路上就已經打了無數腹稿。
黎向晚淚眼連連地叫屈,“三哥,綁架、和在天信做手腳,都是顧西城逼我的。
那個魔鬼偷拍了他和我的照片,好多!
我當時整個人都吓傻了,他手段狠毒,又用我父母威脅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傷害天信的,他威脅我不能和你順利結婚。
我太想嫁給你了,我又好怕你發現我不幹淨了,不要我了。
我就糊塗了,三哥,我知道我全錯了,求你原諒我好嗎?
好難受,我的腎好痛啊......”
女人哭倒在地上,歇斯底裡的哭聲和慘白蜷縮的身體,令厲北琛看的一陣心煩。
以前,他看到這樣的黎向晚,是憐惜的,是愧疚因母親割了她一個腎的。
可現在,他已經變了心态,更多的是一抹厭惡。
不知道她哪句真,哪句假。
以後,也不想再去猜。
顧西城的手段陰毒,他知道,可一個巴掌拍不響。
誰又知道,這女人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她對九九,又不是沒有過惡意。
厲北琛語調冰冷,彎腰擡起她的下巴,淡薄諷刺,“向晚,你要知道,你之所以能從警局放出來,這則錄音也沒送到警局,就是因為你為我母親捐了一個腎髒,還有,你救過我。
否則,就憑你對九九的綁架,你對天信芯片的出賣。
你死一萬次都不夠。
我沒有不念舊情。
正是因為念了,你才安然無恙。
婚禮取消了,我和你都要冷靜一段時間,所以我才建議你搬出去。
明白嗎?
”
他已經淡漠的沒有了表情。
死一萬次這種狠話,他說的平淡無奇。
但卻讓黎向晚狠狠地顫抖起來。
她手指微微蜷縮起來,聰明的知道他已經在發怒的邊緣,不能再得寸進尺。
黎向晚哭哭啼啼地倒在地上,幽幽可憐道,“好,我可以暫時搬出去。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和顧西城的發生關系的氣。
等你不氣了,原諒我了,我就回來,三哥,婚禮是我一直的夢想。
我身體不好,活不了多久,如果不能嫁給你,我甯願提前死掉。
而你也要明白,我和你是斬不斷的聯系,因為我有顆腎在你們家!
我救過你兩次,那都是我用生命換的,恩義大于天,我的一輩子,三哥你都要管我。
”
厲北琛眉目生寒,這是在隐隐威脅他了嗎?
恩情,兩個字一直是壓在他心頭的重石。
如她所說,她有個腎在母親的身體裡。
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這一刻,厲北琛甯願,黎向晚沒給母親捐過腎髒,沒救過他......
男人心底歎了口氣,這些假設都沒意義,而且這樣想,也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