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咖啡的氣味,又香又苦,震懾着鼻息。
男人的目光被飄出的霧氣,模糊了。
可謝芷音依然能看見他狹長眼尾,充斥的猩紅。
他肯定一夜未睡,他是怎麼威脅孫恒的,以至于讓他不顧在自己這裡違法的把柄,也要幫他?
謝芷音思索着,然而,她看到了男人眼神裡的陰翳。
以他的手段,他有的是辦法,折磨孫恒,讓他屈服!
想到厲北琛已經找到了墨寶的行蹤,她手裡的一張底牌,又失去了。
謝芷音隐隐不寒而栗,下意識的,手摸上小腹。
她吞咽着喉嚨,在他目光深長的審視下,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北琛哥,傭人說你找我,一大早的,你有什麼事情嗎?
”
厲北琛處變不驚的放下咖啡杯,抿了下薄唇,緩緩站起身來。
他将謝芷音打量,那目光像在思考,該用什麼手段,将她撕碎。
謝芷音眼睫微顫,聽見他啟唇問,“你對墨寶做了什麼?
”
她白着臉,鎮定心神,“北琛哥,我哪有對他做什麼啊?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我隻是請小朋友來我身邊做客,我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生怕他出什麼差錯呢。
”
她微笑的目光,已經挑釁到了他。
厲北琛伸出手,虎口‘嗖’的捏住她的脖子。
他嘴角彎起邪肆的笑意,抵着她一路往房間裡拖。
“北琛哥!
......”
謝芷音發出尖叫,被他拖到卧室裡的窗戶邊沿,厲北琛另一隻手,有條不紊的打開窗戶。
緊接着,把謝芷音扔上去,她的兩條腿,墜到二樓窗戶的外面。
“不要!
我懷孕了,北琛哥,我肚子裡有你的孩子!
即便......即便我請墨寶來我這裡做客,讓他住了一些日子,我我也罪不至死啊!
”
“說清楚,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動了他哪裡?
大腦,還是意識,你怎麼催眠他的!
”
厲北琛踢着她的腰,把她往外踹。
謝芷音瞳孔瞪大,沒想到他這麼瘋!
厲振沉就在家裡,他敢對她動手,完全不把她的肚子當成顧慮!
她看了眼樓下,從這裡掉下去,她的肚子裡的胎兒肯定沒了!
這是她最後一張底牌,她不能失去。
“大......大腦!
但其實我也不清楚,動手術的是孫恒,我又不是醫生!
我也不想墨寶變成這樣的......
是他自己哮喘發作,導緻腦膜炎了,孫恒不得不給他動了腦手術。
孫恒技術有問題,或者他有什麼鬼心思,我也不知道啊。
墨寶蘇醒後,他就失憶了,都是孫恒搞的鬼,與我無關!
”
既然孫恒背叛了她,謝芷音當然要把所有過錯,都推脫給孫恒。
隻要她沒有把柄,厲北琛想抓她,依舊沒有證據。
厲北琛狠狠拎起她的頭發,簡直嗤笑,“你覺得我像個傻子?
墨寶六親不認,不單單是簡單的失憶,他把你看成主人,言辭裡把你當成他的家。
這像不像你的一條小走狗?
他滿口都是二小姐,對你親昵,是你教的吧?
你對他洗腦,毀了一個孩子,你猜我會怎麼對付你?
”
謝芷音的臉色驟然一變。
墨寶對她很親昵?
不可能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