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0章出手救人
也許是因為蘇淵的話太過的嚴厲,年輕的男子都愣住了。
這麼多年,他躺在床上從來沒有遇到過像蘇淵這樣的人。
可是疾言厲色,反倒讓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完全無法控制。
“你……你難道有什麼好辦法能讓我恢複?
”
年輕男子的聲音裡帶着顫音,絕望的眼神裡,有些許的期待。
“你本是因為救人,所以才受傷。
不應該有這樣的命運。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你的氣運,被抽離了。
”
蘇淵平靜的看着年輕的男子,最後目光落在了老人的身上。
就在剛剛,他就已經發現,即便屋子如此的破敗,生活如此的貧困,這房子裡依舊供奉着,不少的神位。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體内的氣運,才會一點點被抽離。
隻不過,對普通人來說,根本察覺不到。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
男子和老人顯然無法理解,詫異的看着蘇淵。
他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也許,你的父親能給你回答。
出來吧!
”
蘇淵朝着虛空的一處,冷冷的說道。
頓時,空間震蕩,一團黑色的霧氣,翻滾着出現在了房間之中。
陰冷的氣息夾雜着邪魅的波動,讓人心生厭惡。
可是,浮現出來的那張枯瘦的臉上,卻沒有半點害人的意思,猩紅的眼睛裡滿是激動。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老婦人和年輕男子,卻一個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唯獨隻有老婦人,呆呆的望着出現的人影,片刻的詫異之後,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如同瘋魔了一般,顫顫巍巍地沖向了邪惡的老者,伸手捶打着老者的兇膛。
“死老頭子……你……你這些年死哪兒去了?
怎麼才回來啊……啊……”
哭泣的聲音,在茅草屋裡傳開,飄向遠處。
即便是猙獰的邪靈,身體也在微微的顫動,原本鮮紅的眼睛裡,殺意退卻,染上了一抹通紅。
“你們……你們怎麼會過成這樣?
”
邪靈顫抖着問道。
滄桑的眼裡,還有諸多的不解和憤恨。
“你走之後,兒子和我相依為命,隻能上山采藥,可是沒想到,遇見在山中迷路的人,還受了重傷,兒子好心把人救回,可是,卻沒想到那人恩将仇報,還嫌我們伺候的不周到,直接打斷了兒子的雙腿,從那以後,兒子就隻能卧床不起。
隻靠我自己一人,勉強度日!
”
老婦人顫抖着雙肩,語氣裡滿滿的都是憤恨不平和不解,回憶起當初的一切,都是痛苦。
“什麼?
是誰?
竟然恩将仇報,害我兒子?
”
邪靈的語氣激動,殺意彌漫。
“聽說,好像是帝都裡面的貴人,地位尊崇,姓蘇。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隻是,咱們荒郊野地裡的村民,哪裡能得罪那樣的大人物?
”
老婦人說到最後,硬生生的壓下了心中的仇恨。
事到如今,他們胳膊也擰不過大腿,能夠把兒子治好,才是他最盼望的事情。
說到最後,老婦人伸手拽向了邪靈。
“老頭子,你趕緊回來,一起照顧兒子吧!
說不定咱們攢攢錢,還能把兒子給治好!
”
當話音落下,老婦人就完全的愣住了。
因為她的手,穿過了邪靈的身體,卻是看得見,摸不着。
一種不祥的感覺,在她的心頭升起,讓她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老頭子,你……”
邪靈眼中有晶瑩的兩滴淚垂落,原本對蘇淵充滿的恨意,也是此刻消退。
“我……我已經死了。
當初,為了能多掙些錢,不便在一戶大戶人家裡做事,可是那家少爺,心情不好,便讓人将我活活打死。
從那兒以後,我心生怨氣,入了邪靈,得到了力量。
”
邪靈雖然是在向老婦人解釋,但目光卻一直落在蘇淵的身上。
蘇淵知道,這一次,他做對了。
之前在蘇家别墅裡,意外捕捉到的邪靈,極其的弱小,他還沒有來得及處理。
卻沒想到,巧合的是,這邪靈,竟然就是這戶人家的男主人。
縱然邪靈犯下的惡事無數,但,他從前,也曾有過功德。
蘇淵自然也不介意讓他們一家團圓一會兒。
尤其是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更讓他,心中觸動。
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太多,無論是在他身上經曆的那些,還是如同這一戶人家所經曆的一切。
有太多的人早就已經被權勢欲望所遮蔽良知,他們想要一手遮天,将自身的所求所想,化作天地規則。
而這世上,又有多少相同的人家,遭受着同樣的厄難。
如此下去,這世間,哪還有什麼清明可言?
“你想讓我救你兒子他們?
”
蘇淵瞬間開了口,看向了邪靈。
邪靈之所以說這麼多,必然是有目的。
“沒錯。
隻要你治好我兒子,我就告訴你,為什麼我們會在帝都,可是卻不在因果規則之内!
”
邪靈眼中,有瘋狂之色。
他雖然化作邪靈,但依舊還殘留着些許的良知。
蘇淵看得出來,他的兒子和妻子,就是他的軟肋。
這一點,倒是讓蘇淵頗為欣賞。
“你兒子的傷,我自然能治好!
不需要你做條件兌換。
他身負功德不該被如此對待。
”
蘇淵目光朝着卧床的男子看了過去。
之前他之所以出言刺激,隻不過是為了激起男子的求生欲望。
畢竟,把一個好人變成一個壞人,就是如此簡單。
身為閻羅,看到了世間的不公,若是還不能糾正,那他,自然也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說罷,蘇淵手指一點,充斥着生機之力的白色光芒,瞬間就落在男子身上。
白色的光芒流動,散發着潺潺的生機,一點點的清理着男子雙腿之中的死氣,讓他的身體重新煥發出了新的力量。
男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下身,甚至,就連許久沒有感受到過知覺的雙腳,都在他的念頭之下,挪動到了床邊。
他心急而又激動的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适應着久違的感覺,猛地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