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邵恒黑眸中浮出一絲不悅。
她好像很少等他回來。
也從不打電話催他......
說她是不在乎,可卻又有時間去見爺爺。
反倒是沒時間等他。
這麼琢磨着,季邵恒那俊臉漸漸的陰沉了下來。
睡的正熟的司遙自然不知道自己床前的男人此刻在醞釀着什麼狂風驟雨......
季邵恒沉默片刻,轉身去了浴室。
算了,還是洗個冷水澡清醒清醒吧。
大抵是心裡有氣,他的動作格外的重了一下。
關門聲吵醒了司遙。
她擰了黛眉,悠然轉醒。
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天花闆,随後就聽到從浴室裡傳出來的嘩嘩水聲。
季邵恒回來了?
摸過手機一看,還沒到十一點,也就是說她才剛睡着一會兒。
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她剛睡着就回來了!
還把她給吵醒了!
司遙默默的攥緊了小拳頭,心中暗自腹诽:這個可惡的男人!
重新閉上眼睛,卻又睡不着了。
隻能眨巴着眼睛盯着天花闆發呆。
沒一會兒季邵恒就出來了。
渾身上下也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頭發都還是濕漉漉的,不斷的在往下滴着水。
司遙見他也沒打算要擦頭的意思,便提醒道,“不擦幹頭發以後老了頭痛怎麼辦?
”
“......”季邵恒沒回答,臉色有點難看。
司遙揚眉,也不知道他最近是不是事情不順利,所以心情不好?
倒也沒生氣,隻默默的拉高了被子,自己又縮回了被窩。
完全一副避其鋒芒的态度。
她從小就是看着父母吵吵鬧鬧長大的。
司遠山喜歡喝酒,喝醉了就去賭,經常淩晨了才回家。
家裡的事情不管就算了,經常是公司的事情也不管。
就是他這副樣子,也不知道好好經營,司家才落敗至此。
金玉蘭一看到他這樣就忍不住的罵,一開始司遠山是不吭聲的。
男人好像就是這樣,獨有的冷漠,隻要不順心了就開始冷暴力,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身邊的人。
隻可惜這樣不僅不能讓金玉蘭安靜下來,反而讓她更加的暴躁。
罵的更厲害之後,司遠山也不可能一味的忍受,最後隻能是兩口子大打出手。
在司遙的印象裡,家裡常年都是傷痕累累的。
有時候電視壞了,有時候茶幾碎了,有時候牆上會莫名的多幾個洞。
不用問也知道,父母又打架了。
從小經曆過這麼多,司遙的性子更加隐忍下來。
她很少卻管那麼多,也幾乎不怎麼計較,在她的世界裡,能管好自己就很不錯,哪有閑工夫去管别人?
然而她這獨一份的冷靜和理智,卻讓季邵恒心裡不舒服了。
“起來。
”
他涼薄的唇微掀,語氣不太好。
藏在被窩裡的司遙愣了一下,這才拉下了被子,眨巴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看他,“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