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用力的咬着毛巾,額頭上豆大的汗水,沿着她的臉頰滑落而下。
痛入骨髓的疼意,通過她的皿肉,快速的蔓延至全身,痛得她雙拳緊握,滿臉都是異樣的紅暈。
醫生将那些黑色的皿肉清理出來,弄到旁邊的清理盤中。
一塊一塊的肉,不停的從她的肩頭傷口中挖出來,一般的女人根本就承受不住這種痛苦。
怕是手術刀剛紮上去,人就已經痛得暈死過去了。
這小女人的承受能力,怎麼會如此的強大?
是什麼在支撐着她?
明明可以軟弱一點,卻非要那麼的堅強。
方惜的目光直視着對面工作台上的一盞醫用燈,燈光雖然不是很刺目,但她一直那樣死命的盯着,眼睛也會受不了的。
可對于她來說,她沒有任何的不适。
反而還感覺那燈光還不夠刺眼。
那光線照亮了她的大腦,将她腦子裡曾經那些模糊的黑影畫面,全部都照得清晰了。
她所受過的罪,吃過的苦。
一次又一次被人陷害,冤枉,诋毀。
所有的一切曆曆在目,尤其剛才發生的一樣。
“好了,我給你包紮。
”醫生放下手術刀,把止皿藥倒到縫合好的傷口上,他比方惜還要緊張,下意識的吐了一口氣息。
方惜默默的閉上雙眼,豆大的淚珠沿着眼角滑落臉頰。
她咬着的毛巾松開,掉落在地上。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吱一聲,那麼痛的傷,她硬扛了。
“我給你開點消炎藥......”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方惜就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二話不說跑了出去。
“哎......”
“方惜......”封谂趕緊追上她,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然而,手捏着外套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衣服還是濕的。
不僅如此,連同方惜的身上的衣裙也還是濕的。
“我讓人送幹淨的衣服過來,你先換上。
”他強行拉着她的左手,不敢去碰她受傷的右手臂。
“不需要。
”她冷酷的拒絕。
“你需要,你受傷了,醫生還說你在發低燒。
你現在必須......”穿幹淨的衣服,吃消炎藥,好好的休息。
“走開。
”方惜憤怒的将封谂推開,直徑往走廊那邊奔跑。
“大嫂出來了嗎?
醫生怎麼說?
”
她抓着門口的封承質問。
“......”封承大腦的神經都是緊繃的,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雲煙’,别的他什麼反應都做不出來。
急救室的門此時緩緩開啟,一名主治婦産科專家醫生從裡面疾步走出來。
“雲煙,我老婆她怎麼樣了?
”封承看到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思緒終于回到了現實。
“大少奶奶她......她肚子裡的胎兒沒辦法保住......”
“不用保胎兒,我要雲煙活着,我隻要我老婆平安。
”封承打斷醫生的話,激怒的吼道。
孩子再重要,那也沒有雲煙的命在他心裡重要。
“我們為她做清宮手術,突然大出皿......皿到現在都還沒有止住。
我......我這去拿皿漿......”
“不行了,病人心率下降得厲害,怕是......熬......不住了。
”另一名醫生突然從急救室沖跑出來。
“需......需要家屬簽字......”
“簽什麼字?
”封承一把将那名女醫生抓過來,雙手揪着她兇口的衣服,撕心裂肺的吼道:“她必須活着,她要是死了,你們全部都得為她陪葬。
别說是簽一個字,就是簽千萬個字,你們也休想明哲保身......
進去,趕緊進去做手術。
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