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真要是到了一百天,國際演習早就結束了。
而且手指的神經末梢衆多,誰都無法保證術後的恢複情況如何。
所以他們經過一番商議後,隻能采用正骨最傳統的手法治療。
護士看到沈清秋的一瞬間,稍稍怔了一下。
察覺到護士打量的目光,沈清秋偏眸看向她,“有什麼問題嗎?
”
猝不及防對上沈清秋那雙黑白純粹的杏眸,小護士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臉頰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她慌亂的垂下視線,遮住眼底的羞怯。
醫院昨天夜裡迎來了一位特殊的患者,大夫都表示束手難策。
可這個時候許隊長卻說有辦法,找到了一位正骨專家。
人們聽到‘專家’這兩個字,總會下意識的聯想到年過花甲,頭發花白的形象。
但誰能想到這位專家會是一個樣貌極其惹眼的女人呢?
猶豫了片刻,小護士低聲地解釋着,“沒想到你會長這個樣子。
”
沈清秋挑了挑眉,沒有說話,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男人脊背挺拔背對着門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從沈清秋的角度望去,不難看出他右肩耷拉下來,與左肩對比,呈現出一種很詭異的高低肩。
“周先生,我們現在開始為你治療,請你躺回床上配合我們。
”小護士語調溫柔的說着。
但周麟不為所動,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
她準備再次開口時,沈清秋擡手打斷了她的話,“如果不想躺回床上,坐在沙發上也可以。
”
清冷的語調像是春雨過後的一縷春風,令人心頭微凜。
周麟的身軀微微一震,他僵硬的轉過身,看到沈清秋的一瞬間,整個人驚愕地愣在了原地。
他的眼底閃爍着複雜的神色,有激動有欣喜。
沈清秋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神色,而是兀自走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如蔥白般的手指力道适中的按壓着他的肩膀,同時伸出另一隻手搬起他的右胳膊,簡單的活動了一下,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
随着骨頭‘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的肩胛骨恢複了往日的高度,隻是鎖骨......
沈清秋伸出手掌順着他肩胛骨的位置緩緩摸了上去。
鎖骨處的斷裂是她無法通過正骨改善的。
需要鋼釘固定。
不過這個對他後面的活動影響并不大。
就在她收回手,周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的溫熱,以及柔軟的觸感提醒着他,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發生的。
這麼多年,他終于再次見到她了!
她比記憶中的青澀多了幾分清冷高貴,猶如孤夜中獨自綻放,獨自美麗的白玫瑰,可觀而不可亵渎。
“疼了?
”沈清秋目光平靜的看着周麟。
周麟點了點頭,随後又快速的搖了搖頭,像隻呆頭鵝似的,有點憨憨的。
一旁的小護士看到他額頭上冒出的虛汗,下意識的以為他的身體出現了不适,三步并兩步的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