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一行人抵達海城後,晚上一起吃了一頓飯後,各回各家。
分開之前,林母拉着沈清秋的手,嗓音哽咽道:“清清,這些年,謝謝你。
”
她知道這些年,她們母女欠林家的恩情不是一句‘謝謝’就能還清的。
可縱使有千言萬語,終究都不如一句‘謝謝’能夠表達她内心的感激之情。
“阿姨,說這些做什麼。
”沈清秋反握着她皺紋橫生的手,常年勞作使得她的骨節變粗,指腹帶着粗繭,不知不覺歲月早已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
她微微輕歎一聲,“當年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也許沒有現在的沈清秋。
”
當年她們幾個得知了林翹的遭遇後,一心想要帶着林翹逃離那個畸形的家。
可是賭輸了的林翔突然回來,在看到她們幾個後,心中生出了歹毒邪惡的念頭。
林翹為了掩護他們,主動向林翔屈服。
終于沈清秋忍無可忍,随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鐵棍狠狠地砸在了林翔的頭部。
那一棍子下去,林翔沒了知覺,鮮皿順着他的後腦勺潺潺流出。
那時候沈清秋雖然打架狠,卻遠沒有見過這個陣勢。
不止她慌了神,就連姜黎和時驚月她們都慌了神。
恰好此時林母出現了。
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将她們所有人趕了出來。
之後的十二個小時裡,林母主動走進了警察局認下了所有的罪名。
根據警方的調查,現場除了林母的指紋沒有任何的痕迹。
那時沈清秋明白,林母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出于愧疚也好,出于同情也好,她懇請小舅秦淮安出面,最終幫林母争取了最大的權益。
當年廢了不知多少功夫将這個案子捂了下來,沒有洩露一個字,甚至除了必要的涉案人員,其他人都不知情。
如今因為沈歡顔,林翹母女不得不親手揭開傷疤。
記憶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她們可以抹掉這個案子的痕迹,卻沒有辦法消除大家的記憶。
原本将她們母女弄到海城是為了方便今後好好生活,如今平靜的生活注定要遭受非議。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往後你和林翹就留在海城好好生活吧。
”
聞言,林母的眉眼間浮現一抹柔和,望向遠處萬家燈火的居民樓,淡淡道:“是要好好生活的。
”
“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
”
“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
――
檀宮。
沈清秋洗了一個熱水澡,走出浴室。
她慢條斯理的擦拭着頭發,掀起眼簾,看着靠在床頭的傅庭深。
男人穿着寬松得到家居服,領口微敞,露出喉結和精緻的鎖骨,褪去白日的高冷禁欲,渾身上下充斥着一絲野性和不羁。
她吹幹頭發後,走到床邊,一本正經道:“時間不早了。
”
言下之意,我要睡了,你該走了。
傅庭深眉梢微微上挑,伸手将她拽進懷中,手臂圈着她的腰肢,翻身兩人雙雙陷進柔軟的床裡,柔軟蓬松的被子落在身上的那一刻,沈清秋的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