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叔垂下眼簾,不慌不忙道:“秦老前段時間托我調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我特意過來交代情況。
”
聞言,秦老爺子臉上的神色微微變了變。
他緩慢起身,“你跟我到書房來。
”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沈清秋用肩膀撞了撞秦钊,“我怎麼感覺達叔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
“有嗎?
”秦钊反問。
沈清秋挑眉看着他,犀利的目光夾雜着似笑非笑的深意,“難道沒有嗎?
”
不隻是達叔,就連眼前的秦钊,似乎對她也有所隐瞞。
秦钊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哎呀,你就别胡思亂想了。
”
吃過東西後,沈清秋便出發去了公司。
但車子駛出秦家公館,沈清秋突然讓司機停下車。
司機一頭霧水的看着她,“大小姐,咱們不去公司了嗎?
”
“等一下。
”沈清秋扭頭看向窗外。
她翹着二郎腿,雙手交握搭放在腿上,指尖有節奏的敲擊着,似是在耐心的等待着誰的到來。
直到秦家公館的大門再次被打開,達叔的車子從裡面緩緩駛出。
沈清秋的眼眸微眯了眯,淡淡道:“跟上去。
”
司機不明所以,卻一直按照沈清秋的吩咐辦事。
兩輛車子駛出兩條街後,達叔的車子率先停下,司機也頓時把車子停了下來,不敢輕舉妄動,透過後視鏡看向沈清秋,“大小姐,人好像下來了。
”
沈清秋輕微颔首,“你先下去等着吧。
”
“是。
”司機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
與此同時,達叔打開車門鑽進了車裡,“大小姐。
”
沈清秋擡手撫摸着手指上佩戴的戒指,直截了當道:“說說吧,發生了什麼事兒?
”
達叔沒有料到她會如此直接,稍稍怔了一下,“大小姐,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沈清秋冷聲打斷,“達叔,我記得你說過,我是你的主子。
”
言下之意,主子問話,下人必須如實道來,不然就是欺瞞,是不忠。
‘不忠’這個詞在别人眼中并不算什麼,但在達叔的眼中卻是一個沉重如山的罪名。
見他沉默,沈清秋也不出聲催促,隻是耐心的等待。
猶如守株的獵人,但她氣定神閑的樣子,已然猜到了獵物最終的選擇。
不知過了多久,達叔緩緩開口,“自從沈煥山被帶走後,秦老擔心沈煥山會做出魚死網破的事情,從而對你造成威脅或是傷害,所以一直暗中命我盯着療養院,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沒什麼動靜,直到今早療養院突然傳來消息說......”
他稍稍遲疑了半秒,暗暗打量着沈清秋臉上的神色。
沈清秋從始至終臉上的神色平靜的令人難以捉摸,似乎沈煥山與她沒有任何瓜葛。
反倒是達叔刻意的停頓,讓她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說什麼?
”
達叔抿了抿唇,“說沈煥山于今早淩晨突發疾病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