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姐言重了。
”秦老爺子态度不卑不亢,“我們也是剛剛開始,承蒙你不嫌棄。
”
傅懷柔擡手,示意侍應生将餐具重新換了一套。
随手拿起一塊餐巾,慢條斯理的鋪在面前,“聽聞前陣子,秦老身體不适住院,如今看來起色不錯,想來恢複的也不錯。
”
秦老爺子聞言,渾濁的眸底掠過一抹諱莫如深的暗芒。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也防止公司裡的人蠢蠢欲動,秦老爺子住院時,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
可以說除了自家人,以及商老爺子,外人并不知曉。
然而傅懷柔卻知道的清清楚楚,并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這無疑是向衆人彰顯自己的能力和手段。
“秦家在海城稱霸多年,秦老功不可沒,隻是如今人老了,難免會力不從心,倒不如早早的退位讓賢,外人知曉了隻會誇贊秦老有遠見。
”
傅懷柔雲淡風輕的語調,一字一句落下,猶如從天而降的冰雹,刹那間将整個餐廳的溫度拉到了最低點。
衆人不敢言語半句,小輩們眼神中夾雜着幸災樂禍的笑意,暗暗地打量着秦老爺子的面色。
秦家在海城稱霸多年,無論财力還是勢力,越發的龐大,宛如一個消消的王國。
人人望塵莫及的同時,也妄想取而代之。
更期盼着有一天秦家能跌入污泥,一無所有。
傅懷柔的一番話,無疑說出了很多人心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不知道依傅大姐之見,誰能勝任呢?
”沈清秋手臂搭在桌面上,纖細的手指摩挲着銀質的西餐刀,绯紅的唇勾着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杏眸深處攏着一層不易察覺的寒涼。
傅懷柔看向沈清秋,“首富不過區區一個頭銜罷了,今天可以是你們秦家,明天自然也可以是趙家孫家不是?
”
如果說傅懷柔之前那番話說的含蓄,那麼此刻她的話無疑是告訴衆人,海城首富的位置該換人了。
沈清秋将那把西餐刀放在手中輕輕地上下掂着。
刀尖在水晶燈的照射下照射出冷冰冰的光芒。
可這些遠比不上她眸底乍起的寒光。
終于知道為什麼一個個都稱呼傅懷柔為老娘們兒了,因為這個女人真是憑實力不招人待見。
坐在不遠處的秦钊看得那叫一個提心吊膽。
唯恐下一秒沈清秋手腕一轉,将刀子狠狠地紮向傅懷柔。
商京墨打量着沈清秋。
她的眼簾低垂着,遮住了眼底的神色,隻是周身的氣勢卻不似平常那般優雅淡漠,而是透着一股嗜皿的狠厲。
這種氣勢,莫名與傅庭深有幾分相似。
“在海城,還輪不到你撒野!
”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幽幽響起。
衆人的目光一瞬間齊刷刷的向門口聚攏。
遠遠地看到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漸漸清晰。
男人穿着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五官精緻立體,身上散發着渾然天成的貴胄之氣,周身的壓迫感幾乎讓人難以呼吸。
他昂首闊步走來,腳下的步伐铿锵有力,完美诠釋了‘目空一切’。
在場的人看到傅庭深的一刹那,心口一震,臉色倏地一變。
誰都沒有想到傅庭深竟然會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