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乒乓聲音響起時,是他們手中劍落地的聲音,又或者是他們手中杯子落地的聲音。
裴虎雙眼失神,踉跄之下險些從座位上摔倒,喃喃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你們說什麼?
敵……敵軍破……破城而入了?
”
“這……這怎麼可能啊?
”
“是啊,我們……我們援軍都快到了。
那群人,他們……他們怎麼敢!
!
”
“不,不,不,絕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們早就撤軍了才是,怎麼會……”
一幫人一個個面如死灰,眼裡全是慢慢的震驚和恐懼。
“怎麼,先前不是說要殺我們嗎?
”
“對啊,你們剛才都還誇誇其談,一副天下我有的姿态,怎麼?
現在全啞巴了?
”
幾個探子及時出聲嘲諷他們。
“剛才不是還有人叫我們遇事不要慌嘛?
好笑啊好笑,當真是好笑啊。
”
“哈哈,說起别人來,頭頭是道,輪到自己了,唯唯諾諾,慫的像狗。
”
探子們盡情的發洩着自己内心的不滿,他們拼了老命一般為他們争取情報,結果換來的卻是這幫人跟傻子一樣的揮霍和無情的嘲諷。
他們拼死拼活,上面絲毫不作為還要羞辱他們,他們如何不氣?
反正人家大軍已經破城,早晚都是一死,倒不如現在發洩一通,起碼也死的痛快一些。
面對探子們的謾罵和嘲諷,一衆人等卻沒有往常那種嚣張跋扈,甚至人群中連個頂嘴的都沒有。
“公子,怎麼辦,現在咱們怎麼辦啊?
”
“是啊,二十萬大軍殺進城裡,那咱們現在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啊,咱們……咱們想辦法逃命吧。
”
“是啊,公子,現在跑路,也許還來不得。
”
面對這催促,裴虎也沒了先前那種鎮定,一時間頗為慌神:“可是,走……走的話,那城裡的百姓呢?
那……那裴家的那些家人呢?
”
“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咱們撤吧。
”
“是啊,公子,那些人的命怎麼比得上您的命精貴,撤吧。
”
他們着急的勸着,卻純粹忘記了今日白天裡對着城裡人那份誓言,那份許諾。
他們眼裡,其實人命本事就是雜草,需要時用,不需要時扔。
“好,逃,逃!
”
裴虎回過神來,應了幾句。
緊接着,一衆人等,亂做一團,狼狽至極的往閣樓外逃竄。
幾個探子并未離開半步,隻是互相望着彼此。
“這就是我們的新家主,哈哈哈哈!
”
“出的神乎其神,原來,不過是草包一個。
”
“你們看他們逃跑的樣子,像不像狗啊。
”
探子們嘲笑着,高官們卻拼命的逃竄着,那副場景,充滿了諷刺。
“裴家要逃,衆将給我封死任何出口!
”
當一群人剛從閣樓出來,冥雨的大軍卻已然殺到了城北,望着慌張落逃的裴家人,領頭的先鋒大将一聲猛喝。
頓時間,身後大軍齊齊整整的迅速将城北城門死死把守住。
裴虎剛逃到一半,此時卻不得不趕緊刹車,弄得身後之人連環追尾,簡直狼狽到慘不忍睹。
不過,裴虎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依然本能的朝着城上重返,不願被人抓住。
而那先鋒大将大手一揮,包圍城北的士兵頓時縮小包圍圈,幾乎讓下城牆的口子水洩不通,再無去路。
篳趣閣
其後,人群散開,幾個人緩緩從後方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