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這家夥很的是要跑路了。
”
“而且,時間就在明天。
”
落近眉頭微皺,望向婢女:“鳴兒,此話怎講?
”
“老爺,很簡單啊,韓三千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要糧啊,要那麼多的糧幹什麼?
他說是他那麼多人馬要吃東西,可是,這不很可笑嗎?
”
“如果他真心想打的話,糧食不夠這個問題之前就應該來找我們解決了,而不是等到現在吧?
畢竟哪一個統領會在戰鬥開始前不未雨綢缪?
帶夠兵糧?
非要等打上了再去解決?
”
“所以,這根本就是個幌子。
”
“隻是找個理由要些糧給自己而已。
”
兩父女互相一望,雖然婢女說的話有些偏激,但也并非沒有道理。
照理說也确實如此,韓三千缺糧并非不可理解,但都打了這麼多天了他才突然來說要糧,也确實引人好奇。
所以,婢女的話是說的通的。
“韓三千恐怕很清楚,自己就算逃了,恐怕也絕對不會那麼簡單的就躲過追殺,所以要些糧找個好地方藏起來,誰也找不到他。
”
洛近點點頭,但心頭還有一個疑問:“他要的糧至少是幾萬人的量,這些糧如果他一個人吃的話,足夠他吃一輩子了,所以,他又要種子幹什麼?
”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
婢女一笑:“确實看起來是多此一舉,但為什麼又不能是韓三千的妙之一筆呢?
”
“此話怎樣?
”
婢女一笑,繼續道:“就因為他說了這個,所以大家看起來才會覺得,人家韓三千都要種子了,那說明什麼,說明人家韓三千覺得他可以嬴啊,大家自然也就對他有信心,不會多疑啊。
”
一句話,還真就說到了洛近的心裡。
确實,他聽到韓三千要糧的第一感覺也是如此,但後面聽到種子後又立即選擇了相信韓三千,甚至還想過他有什麼對敵的法寶。
如今被婢女這麼一提醒,倒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非常有道理。
想到這,洛近都有點無言了,難不成,還真讓自己的婢女給說中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的是被韓三千給耍的團團轉了。
洛盈兒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無力反駁,婢女雖然帶着強烈的個人情緒,但又必須承認,她說的是那麼回事。
這确實像是一個聰明人幹的事。
“父親,您認為……”洛盈兒望向了自己的父親。
她雖然說不上動搖,但起碼也開始有些懷疑自我,不知如何拿定主意。
小的如此,老的又能如何?
洛近也是滿腦子的疑問。
“此事我也不知,哎,算了,不去想他了,随他的便吧。
他若是逃了,大不了我的糧食也就随便賣給誰了,反正他出雙倍的價格,我也不虧。
”
“他若是嬴了,我當了個功臣,以後免稅也是嬴,至于其他的,咱們不去操心了。
”
“這幾天,操心的多,真是被搞的煩死了。
”
到現在,洛近的腦子裡都是一團糟,無他,實在是太過起伏了。
一會覺得韓三千傻,去替他擔心,一會發現他躺平了,被氣的半死,一會又峰回路轉,自己瞎猜一通覺得他神通無比,但轉念不久又瞬間消了一切。
如今……就不更要說了,他們又開始瓦解了對韓三千的信任。
所以,與其如此反複橫跳,倒不如直接來個幹淨利落,起手斷“情絲”。
洛盈兒本想搭話,但見父親如此之說,也隻得乖乖作罷。
她雖然不是很願意遵守父親之言,但畢竟父親說的也有些道理,眼下局勢成這樣,而韓三千又這般,她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點了點頭,她不再作聲。
“去吩咐人将倉庫裡的糧分給韓三千吧。
”洛近吩咐了一句,起身離開了。
而此時的韓三千,從洛府出來以後,臉上帶着一絲神秘之笑,破天荒的沒有回酒樓,而是朝着城中某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