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初之瀚皺着眉頭,眼神裡是止不住的嫌棄,“你可别把我跟那冰山扯一塊兒,我可沒他那麼冷酷無情又傻不愣登。”
“不像嗎,但你們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初之心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身上洋溢着一種常年滋養在愛裡的松弛,“我弄成這樣明明是我自己造成的,跟你們又沒關系,結果你們兩個一口一個都怪你們,所以說到底,你和他一樣,都是外冷内熱的家夥,看着冷酷無情,實際上比誰還重感情。”
外人都覺得,她現在又看不見,又身中劇毒,命太苦了,可她卻一點不覺得自己苦。
細想一下,有這麼多人愛着她,為了讓她快點好起來,所有人都拼盡了全力。
毒雖然蔓延至她的全身,可是她被滿滿的愛滋養着,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很滿足。
“你這麼一說,我也要誇兩句了。”
初之瀚拉了張椅子,坐在初之心的旁邊,破天荒的開始細數起了盛霆烨的好,“這家夥面癱歸面癱,看着厭世又難搞,對你倒是真心一片,以前他要是說,他能為了你去死,我肯定當他吹牛,但這次之後,我覺得他不是吹你,是真敢為了你去死!”
想到這家夥,就背着一罐氧氣,下潛到那麼深的地方,而且還敢單槍匹馬穿過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的心形藍洞,隻為找到那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南海明珠‘,他就得心服口服的豎起大拇指。
初之心敏銳的從初之瀚話裡聽出了不尋常,略有些緊張的追問,“哥哥,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碰到他了?”
哥哥本身就在南海區域尋找失蹤的長青和散落在大海中的寶物,而’南海明珠‘剛還就在那塊區域,所以按理哥哥碰到盛霆烨也是合情合理的。
“是的。”
初之瀚點點頭,“我也沒想到,我能在那個小漁村碰到他,他被打撈起來的時候,人都被海水泡得發白,臉色和嘴唇因為長久窒息,發青發紫,根本就沒有呼吸了,所有人都說他沒救了......可即便是這樣,那小子還把那個貝殼死死抱在懷裡,誰也搶不走。”
“什......什麼?”
初之心聽着這些細節,直覺得心髒’砰砰砰‘,狂跳不止,隻能用’膽戰心驚‘來形容。
雖然,沒有在現場親曆這些,但文字的穿透力,還是足夠讓她震撼了。
“那小子,還真挺有種的,運氣也好,偏巧我航海經驗豐富,懂一些急救的偏方,就這麼把他從閻王爺手裡拉了回來,也算是還了他之前幫我找魏醫生的情了。”
初之瀚傲嬌的說着,想要裝出一副輕松随意的模樣,但再次回憶起那天驚險的一幕,眼底的緊繃,依舊是隐藏不住。
他這一生,可謂是狂傲又自負,大部分時候都被仇恨戾氣裹挾,很少真的打心眼裡認可一個人。
但這盛霆烨,他打心眼裡覺得這是條漢子!
呃,想想也真是有意思啊,自己恨了大半生,鬥了大半生的男人,卻是他唯一一個承認的漢子。
“那他現在在哪裡,我都系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