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放火!燒掉這一切!無情大火!
暮色像一張灰色的大網,悄悄地撒落下來,籠罩了整個大地。
除了夜風輕輕的吹着,除了偶然一聲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靜無聲的。
熱鬧了一整天的君越餐廳也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打烊以後的餐廳格外寂靜。
除了一樓大廳前台接待處依舊通火通明外,其他地方全部陷入安靜之中。
員工宿舍層的其中一個房間裡。
華人人臉色蒼白的坐在床邊,震驚的盯着闖入他房間的兩個黑衣男人。
“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其中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眼角眉梢都是陰狠,“廚師大人,銀月大人吩咐,必須在今晚動手。”
“他們全部是無辜的,為什麼要這樣子?”華人人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他們不會妨礙到我們的計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刀疤男冷冷的開口,“我們ZZ組織的成員,從來就不拖泥帶水,更加沒有所謂的感情。所以……廚師大人,你這是在告訴我,你對這些人産生了所謂的同事之誼?”
“真是笑話!”另外一個光頭嗤笑出聲,“有沒有搞錯?這世上哪來的情誼?”
“上一次讓你逃了,這一次給你一個将功折罪的機會。”刀疤臉冷冷的将一包藥丢到華人人面前,“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光頭俯身拍了拍華人人的臉,“如果這次你再不遵從銀月大人的吩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是嗎?”華人人那雙如同湛藍大海般的眸子裡飛快閃過一絲厲色。
下一秒一把消音手槍突然出現在他的手中,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槍。
正中眉心,一槍爆頭!
看着轟然倒地的兩人,華人人慢條斯理的擦拭着自己那還泛着灼熱的槍口。
君越餐廳頂樓天台。
數十個黑衣男人站在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身後,這時,一個男人走過來,恭敬的道,“銀月大人,果然……華人人處理了他們。”
“廢物!”男人冰涼的聲音如同天際的月光一般,泛着沉冷。
“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華人人既然選擇了背叛,那就如他所願!”面具男人的唇角勾勒出一絲若霜般冷的弧度,“一個不留!”
“是!”
深夜裡。
數十個黑衣人自天台潛入整個君越餐廳内。
如同鬼魅一般!
面具男人默默的望着天邊如鈎的彎月,“阮蘇,這一切都是你逼的。你和誰在一起不行?為什麼要和薄行止在一起?”
既然阮蘇是你的心皿,那我就毀了它。
就一如你毀了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一般。
*
深冷的暗夜裡,一把大火自君越餐廳的二樓驟然竄起,無情的烈焰吞噬着一起。
濃煙四起,火焰濃烈。
随着第一火起,第二把……第三把……每一層樓都在熊熊燃燒。
無情的大火在夜風的推波助瀾下,瘋狂肆意的席卷整個餐廳。
不過短短幾分鐘而已,整個君越就被燃燒的烈焰所包圍。
強烈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
華人人發現着火以後,立刻奔出房間,他怎麼也想不到,銀月竟然如此狠毒!
他以為銀月隻是想讓他下藥害死餐廳的兄弟們,可是……下藥隻是試探他。
銀月真正做的卻是一把火燒了君越。
讓所有的人,包括整棟大樓都要化為灰燼。
他藍色的眸子盛滿焦灼,“開門!開門!”
“大家醒一醒!”
“小周!小周!”
“主廚!主廚!”
“王醫生,王醫生――”
華人人狠狠的拍打着每一個房間的門。
他大聲的嘶吼,絕望的吼叫。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
他一臉焦灼的踹開小周的房間,濃煙滾滾裡,他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周。
小周一動不動,華人人拍了拍小周的臉,沒有任何反應。
房間裡除了有濃煙,還夾雜着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香氣,詭異的香氣。
那是……熟悉的迷香。
ZZ組織特制的一種迷香!該死,難道他們竟然将每個房間都下了迷香?
怪不得不論他怎麼叫,怎麼沒有人應聲。
他将小周背在背上,一隻手拿出手機給119打電話。
“喂,是火警嗎?快,快來君越,這裡着火了!”
“對,每一層都着火!”
“火勢很大,求你們了,快點派人來好嗎?”
給火警打完電話以後,華人人又撥打了一個爛熟于心的電話号碼。
市第一人民醫院,某個病房裡。
阮蘇緩緩的睜開雙眼,來不及确認自己在哪,一陣痛楚襲遍全身。
痛……非常痛。
痛得她渾身難受。
尤其是額頭那裡,感覺腦袋跟要爆炸了一樣。
她擡起酸沉的手臂想要去撫一下額頭,結果卻被一隻溫熱的大掌攥住,“你醒了?”
薄行止充滿磁性的熟悉聲音響在耳邊,阮蘇怔了怔,目光朝着聲音來源處看去,就看到自己床邊坐了一個男人。
男人俊美的臉龐顯得有幾分落拓,發絲也帶着幾絲淩亂,反而更添幾分邪魅。
狹長的雙眸泛着紅色的皿絲,眼眶下有幾分烏青,看來他沒有休息好。
“薄……”阮蘇剛一開口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好幹澀暗啞的聲音。
“我幫你倒杯水。”薄行止站起高大的身形,幫她接了一杯溫水,送到她的唇邊。
阮蘇此時才覺得自己口渴得不得了,她就好像是在沙漠裡幹渴的旅人,終于遇到了水源一樣。
大口大口咕咚咕咚的将一杯水喝完。
瞬間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她皺了皺眉,打量着房間裡面的情形,這裡是醫院?
昏迷前的記憶複蘇在眼前,她打量着自己,“我傷得很重?”
“沒有。”薄行止語氣裡帶着一絲慶幸,“明明車子都被撞得很嚴重,但是你卻隻是微輕的腦震蕩,餘下的都是一些皮外傷,養幾天就好。”
皮外傷……阮蘇怔了怔,當時車速極高,樹又很粗壯,為什麼她隻是皮外傷?
她以為自己會傷筋動骨,最起碼也得手臂骨折之類的……竟然隻是皮外傷?
那麼她覺得火辣辣痛的……是受傷的地方?
就在她覺得疑惑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
她正準備找手機在哪裡,卻發現薄行止已經替她接了起來。
“喂。”
“你說什麼?君越出事了?”
“着火了?怎麼好好的會着火?”
“我是誰?我是阮蘇的男人!”
薄行止挂了電話,一臉凝重,眼眸中泛着森冷的寒意,“君越餐廳被人放火,現在餐廳裡面的所有人都危在旦夕。”
他還沒有時間來得及追究為什麼華人人會給阮蘇打電話求救,就聽到阮蘇焦急的聲音,“該死!薄行止,我們趕緊去。”
君越裡面的那些兄弟姐妹全部一個也不能死!
她不過是昏迷罷了,就馬上有人沖君越下手。
她還是太大意了。
“你身體現在傷成這樣,怎麼能夠去?”薄行止霸道的将她按回床上,“我親自帶人過去救人,華人人已經打過119火警電話。你放心就好。”
“薄行止,我必須去!我在這裡不可能安心,我受的都是皮肉傷,不要緊!”阮蘇說着就重新掀開被子,強忍着身體的疼痛,一邊從他手裡奪過電話,撥打了出去,“江心宇!快,快,去君越!快,帶上所有的兄弟們,準備好水源!”.
“君越着火了!”
“通知林其!”
“大家全部去!”
“無論如何!君越所有人一個也不能有事!”
阮蘇臉色沉冷的快速吩咐完以後,就看向了薄行止,“走!”
那副雷厲風行的模樣,看得薄行止心底一痛。猛的拽住她的手臂,眼底閃爍着細碎的心疼,“老婆,一切有我,相信我。”
她為什麼一直這麼獨立這麼堅強這麼隐忍?
她為什麼永遠學不會可以依靠任何人?
阮蘇擡眸看向面前俊美的男人,她一字一頓的說,“因為,你不知道君越在我心裡,是什麼樣的地位。”
“薄行止,别攔我。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說完,她甩開男人的手臂,直接朝門口走去。
那清冷倔強的背影,筆直筆直。
薄行止眸色暗了暗,開始打電話,“宋言,帶人去君越。”
“越多越多。”
“幹什麼?救火!”
*
君越餐廳。
幾十層的大樓被大火熊熊燃燒,無情包裹。
烈焰瘋狂的吞噬着這座大樓的一切!
遠處火警的鳴笛聲不絕于耳的傳來。
周圍的居民也在這喧鬧和火勢噼裡啪啦的聲音中醒來。
都忍不住震驚的盯着這一幕。
無情的大火仿佛瘋狂的肆虐,讓人忍不住擔心裡面所有的人。
附近有一些勇敢的居民,已經沖進一樓大廳,将幾個昏迷不醒的前台接待給救了出來,但是在他們想要再沖進去的時候,卻已經被無情的大火阻擋了腳步。
而此時的員工層,華人人身上披着一個被水打濕的棉被,不停的踹開房間,進去背昏迷的同事出來,不停的反複。
他已經背了十多個同事出來,有男有女,這些同事都被他暫時安置到了安全通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