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予笑了笑，“沒有複合。”

　　祈枭滿臉都寫着你看我是不是傻子好糊弄的表情。

　　蘇清予攤手，“好吧，沒有複婚，但是做了。”

　　“你倒是坦誠。”

　　“我也是正常女人，有點需求不是很正常嘛？”蘇清予在祈枭面前有些小女兒的憨态。

　　不是男女之情，像是兄妹一樣。

　　一路以來祈枭幫了她不少，在蘇清予心裡早就将他當成相依為命的家人了。

　　他說他的家人都死了，而她也沒有家人。

　　“他倒是舍得放你走。”

　　“不舍得也沒辦法，今天的局面不是他能控制得了。”

　　蘇清予坐到祈枭身邊，用胳膊捅了捅祈枭的兇膛，“倒是你，一把年紀了就沒有半點需求，是怎麼解決的？”

　　祈枭斜睨了她一眼，蘇清予雙手投降。

　　“好吧，我就是問問你，可别憋壞了。”蘇清予吐了吐舌。

　　看到男人腕骨上那一串戴了很多年的佛珠，祈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像是佛子一樣，沒有欲望沒有追求。

　　但他殺人時那幹脆利落的勁卻又判若兩人，很多快速緻人死亡的辦法都是祈枭教她的。

　　魔與佛，就在一瞬間。

　　“哥，你究竟想要什麼？”

　　祈枭擡手摸了摸她的頭，佛珠上的木質香入鼻。

　　“我和你一樣，也有想殺的人。”

　　“是誰啊？”

　　“将來你就知道了。”

　　蘇清予從他的眼裡看到了迷茫的自己。

　　一開始蘇清予也懷疑過祈枭，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他付出一切對你好，什麼也不求，什麼也不要。

　　可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他如果有什麼早就表露出來了，蘇清予放下了警惕，真真正正将他當成家人。

　　蘇清予挽着他的胳膊道：“不管你要做什麼，我和孩子們都在你身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了，你有家人的。”

　　祈枭深深看着她，眼底裡有蘇清予看不懂的情緒。

　　半晌之後他才回答：“好。”

　　桌子上的手機震動，屏幕亮起出現一條信息。

　　那是A市的一家咖啡書店地址。

　　蘇清予回複過去。

　　“看，魚兒上鈎。”

　　“需要我幫你僞裝身份？”祈枭問。

　　蘇清予放下手機，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不用，從哪開始就在哪結束。”

　　“一切小心，他不是普通人。”

　　“我這不是還有你嘛，哥，這些年真的很謝謝你。”

　　蘇清予在他懷中蹭了蹭，“如果不是你，我熬不過來的，以後就算找不到我的家人也沒關系，我有你就夠了。”

　　祈枭神色複雜，終究還是放下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沒有男女之情，隻是兄長對妹妹的鼓勵。

　　“想做什麼就去做，你有我。”

　　“那哥能不能告訴我，你的仇人究竟是誰？你幫了我那麼多，我也想要幫你一次。”

　　祈枭的手機響起，他推開蘇清予，“我要出任務了，萬事小心，有危險聯系我。”

　　“你也要小心。”蘇清予将他送到門口。

　　“嗯。”

　　關上門，蘇清予徑直走到露台上。

　　當初她刻意沒有封窗，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她擡起手接着雪花。

　　手腕上一條手鍊垂落在空中，在黑暗中散發着幽光。

　　小憐，就讓這場雪洗去所有的罪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