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阿铮最好了
“喂,傅铮?”
溫涼正在糾結該怎麼告訴傅铮的時候,傅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吃飯了嗎?”
“剛吃完。”溫涼說。
話筒中傳來傅铮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伴随着隐隐約約的鍵盤聲,像是在加班,“阿涼,工作忙完了吧?什麼時候回來?”
就在幾個小時前,傅铮的照片定稿,還是由他親自拍闆定下的,雜志社已經拿去做排版了。
溫涼頓了頓,扯了扯唇角,避而不答,“凡凡現在還在老宅?”
傅铮落在鍵盤上的大手一頓,聽着溫涼顯而易見的轉移話題,心裡預料到什麼,抿了抿唇,說,“我把她接過來了,你什麼時候的機票?到時候我去接你……别告訴我你回不來了。”
溫涼就知道逃不掉,歎了口氣,隻好坦白,“我最近确實……回不來了……”
聲音越來越弱。
“怎麼?”傅铮的聲音一瞬間凝重起來。
“有人找我邀約,拍攝那家服裝品牌的新款,順利的話,下個周末興許就能回去,不順利的話……”
後面的話,溫涼沒有說完,她知道傅铮肯定懂她的意思。
見傅铮不說話,溫涼嚴肅地表明自己的立場,理直氣壯,“傅铮,你上次可是答應過我,我可以來這邊工作,人家那邊我已經應下來了……”
聽着溫涼這充滿警惕的語氣,傅铮無可奈何,氣道,“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知道我不同意了?”
“誰讓你那個語氣……”溫涼撇撇嘴,又笑着改口,“是是是,阿铮最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理解我的!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完成工作回去的!”
聽到她叫他“阿铮”,傅铮心念一動。
久違的稱呼。
就在這時,話筒傳來一道稚嫩的童聲,又軟又乖,可愛極了,“叔叔,你在跟嬸嬸打電話嗎?”
“嗯,你要不要過來跟你嬸嬸說句話?”
“要!”
對面沉默了幾秒鐘,孩童的聲音突然放大,“嬸嬸!是我鴨,我是凡凡,我好想你呀!”
許久不見傅詩凡,溫涼聽着她的童言童語,心裡軟成一片,“凡凡,嬸嬸也很想你,跟太奶奶出去旅行玩的怎麼樣?”
被人刻意瞞着,小丫頭不知傅铮的事兒,隻以為那是一場普通的旅行,興奮的跟溫涼講起了旅行途中的見聞,說起話來頭頭是道。
說到一半,思維跳躍的小丫頭忽然道,“嬸嬸,你什麼時候回來鴨?”
“等嬸嬸忙完這邊的工作就回來,可能要一兩個周。”
“啊?”
小丫頭發出難過又不可置信的聲音,像是非常受傷的樣子,“怎麼那麼久?叔叔,你不是說,嬸嬸這兩天就回來了嗎?”
傅铮解釋,“本來是這樣,但是你嬸嬸又接了新的工作。”
他意有所指的說,“你嬸嬸的攝影技術已經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經常有人對她發出工作邀請。”
“那……那嬸嬸一直有新的工作,豈不是回不來了?”小丫頭一下子就聽懂了傅铮話裡的意思,傷心道。
叔侄二人的對話,全都通過話筒傳進溫涼的耳朵。
她心裡暗罵傅铮這個挑事精,嘴上說着同意,卻又挑撥小丫頭跟她鬧。
不過溫涼有段時間沒見小丫頭了,心裡也有些想念,安慰她道,“凡凡,你放心,等嬸嬸忙完這次的拍攝,一定回來,到時候給凡凡帶禮物好不好?”
小丫頭癟了癟嘴嘴,“好吧,嬸嬸,我等你回來哦。”
溫涼又跟傅詩凡說了會兒話。
王阿姨抱傅詩凡去洗澡。
話筒裡聒噪的小童聲消失了,隻剩下男人的聲音,“阿涼,你……”
還不等他說完,話筒裡傳來冷冰冰的機械音,嘟嘟嘟……
傅铮:“……”
他無奈一笑,擱下手機。
沒過兩分鐘,手機鈴聲響起。
傅铮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拇指快速滑了一下綠色按鈕,“喂?”
“傅董,謝先生的秘書回複了。”楊特助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怎麼說?”
“明天下午謝先生沒有行程,可以上門拜訪。”
“好,我知道了,你去備一些禮品,别太紮眼。”
多事之秋,估計有不少人在盯着傅铮,等他犯錯。
“我明白。”
謝家住在市委大院,是一座獨棟的别墅。
過了崗哨的檢查,汽車駛進大院,在謝臻家門口停下。
别墅前有大約十來個平方的小院兒,裡面種着花花草草,綠意盎然。
家政阿姨正在給花澆水,見有人上門,迎上去問清楚身份,把人請進客廳。
家政阿姨為傅铮奉上茶水,恭敬道,“傅先生請喝茶,先生正在樓上書房忙着呢,我這就去知會。”
傅铮坐在沙發上,輕輕“嗯”了一聲。
沒過兩分鐘,隻聽到有“噔噔噔”的下樓聲,伴随着一道嬌滴滴的聲音,“福嬸,誰來了?”
聲音有些熟悉。
傅铮朝着樓梯看過去,隻見伊麗娅快步從轉過樓梯折角。
兩人視線交錯。
伊麗娅腳步一頓,慢慢走下樓梯,故作驚訝,“是你?”
傳聞謝臻有位妹妹,遠嫁國外,再想想,伊麗娅曾經介紹過自己的名字,一瞬間,傅铮就猜到了伊麗娅的身份。
他淡淡颔首,轉過頭去,端起茶杯慢慢品嘗。
伊麗娅見他對自己冷淡,不悅地皺皺眉,心裡煩悶。
他就不好奇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
他這樣的反應,她若是主動貼上去搭話,他心裡隻怕更加瞧不起她。
伊麗娅隻好憋着氣,大步走到櫃子旁,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她手裡随便拿了個創可貼,合上抽屜,用餘光瞥了傅铮一眼,轉身走向樓梯。
可她心裡卻又不甘心,腳尖一轉,最終還是朝着傅铮走來,在茶幾面前停下,“你是來找我舅舅的?”
“嗯。”傅铮點頭。
客廳又靜了下來。
她已經明示了謝臻是她舅舅,他為什麼還是這種态度?
伊麗娅看他對自己的身份既不驚訝也不好奇,就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難受的緊。
她咬了咬唇,忍不住又問,“你來找我舅舅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