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我很想你
溫涼在酒店自己房間旁邊給霍東城開了間房,跟叫兩個保镖把他扶到床上,脫掉他的鞋子,讓他安心睡去。
她打開空調,調整到合适的溫度,又燒了一壺水,倒出一杯放在床頭邊。
做完這一切,溫涼正要離開。
忽地,霍東城握住了她的手腕,雙眼緊閉,面色潮紅,眉頭微蹙,像是夢到了什麼令人傷心的事情,低聲呢喃着,“别……别走……”
見狀,溫涼在床邊坐下來,輕聲安撫,“我不走,你安心睡吧。”
她跟霍東城之間這段友情關系,認真說起來,更像是霍東城的單方面付出,無論是攝影方面,還是在費城時候,以及捉回張國安,霍東城都幫助她良多,而她卻幫不到他什麼。
溫涼一直抱着感激之心,将他看做是一個善良的大哥哥。
上次之後,她或許會慢慢疏遠他,卻不會因為他選擇站在白家那邊,而去怨憤,仇恨他。
他不是她什麼人,沒有幫助她的義務。
但相對而言,傅铮在此事上出了大力,盡管有一部分是為了傅越,但她還是很感激他。
“……别走……”
霍東城睡的依舊不安穩,嘴唇微微阖動,聲音微弱,說着含糊不清的話。
溫涼俯身把耳朵貼過去,才隐約聽到幾個字:“……我很想你,母親,母親……”
原來是夢到他母親了。
他雖然沒見過母親,可時常聽白家的人講述他母親生前的故事,慢慢的,母親這個形象在腦海中漸漸豐滿。
溫涼:“……”
她不想占霍東城便宜,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霍東城眉頭緊簇,額頭上布滿一層細膩的汗珠,大手越發收緊。
溫涼隻好安撫,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别怕,我在這裡。”
“母親……”
霍東城低聲呢喃着,漸漸安穩的睡去。
溫涼又在床邊坐了幾分鐘,看他睡得熟了,才慢慢的把手抽出來,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
保镖梁飛跟同伴正在門口守着。
溫涼看到他二人,本想叮囑他們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傅铮,後來想想她跟霍東城之間又沒有什麼,他要吃醋就讓他吃就好了。
回到自己房間,溫涼拿着浴巾正要去洗澡,傅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溫涼挑了挑眉,接通電話,“查房?”
梁飛肯定把事情彙報給傅铮了。
傅铮頓了一下,“聽說他在你隔壁?”
“嗯,飯桌上喝了點酒,我又不知道霍家在哪兒,就把他帶回酒店了。”溫涼簡單一筆帶過,沒提她知道霍君山電話的事兒。
要是叫傅铮知道,她是為了照顧霍東城的情緒,才沒把他送去霍家,隻怕醋能當場把她淹了。
傅铮笑了一聲,陰陽怪氣,“他怎麼出現在你們飯桌上?”
中午時候傅铮打電話問她到沒到酒店,溫涼跟他提過晚上會跟雜志社的人一起用餐。
“我也是到了餐廳才知道,是他把我推薦給楊主編的。”
聞言,傅铮咬了咬牙。
霍東城可真夠陰險的!
先斬後奏,叫溫涼不得不承受他的好意,沒辦法跟他劃清關系。
賊心不死!
溫涼又道,“其實這次來京城我沒打算見他。”
“你喝酒了?”
“沒有,他跟楊主編喝的,楊主編提前走了。”溫涼解釋完,“還有事兒嗎?沒事的話,我先去洗澡了。”
“去吧,小心些,别滑倒了。”
“嗯。”
“等等。”
“怎麼啦?”
“把手機拿進去,不要挂。”
溫涼一愣,面色微紅,“怎麼?水聲很好聽嗎?家裡不是有嗎?你想怎麼聽都行。”
“溫小涼,你在想什麼?我想跟你說話,又怕等會兒耽擱你休息時間。”
“……哦……哦。”
溫涼尴尬的應聲,小聲辯駁,“哪裡是我多想,分明是你的要求奇奇怪怪。”
說着,她走進浴室,把手機放在一個不會濺到水的地方,挂好浴巾浴袍,打開淋浴。
衛生間内充斥着嘩嘩的水聲。
話筒裡傳來傅铮狀似無意的詢問,“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比如解釋白家為什麼不想重查此案?”
溫涼一邊脫衣服,一邊随口道,“說了。”
“怎麼說的?”
“他說他恨傅家,因為傅清月,他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後跳樓而死。之所以那麼做是想按死傅越,在聯合其他人瓜分傅家。”
話筒對面沉默幾秒。
“聽得見嗎?”溫涼問。
“聽得見。”
傅铮遲疑了一下,“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溫涼笑了笑,站在淋雨下面,雙手順着水流在身上撫了撫,“問你什麼?問你知不知道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
見溫涼知道了,傅铮抿了下唇,低聲道,“……先前奶奶就把我的身份告訴了我,我不想認。你可知道姑姑為什麼不喜歡你?”
溫涼愣了一下,“不會是因為林女士吧?”
傅铮輕聲嗯了一聲,聲音淹沒在流淌的水聲中,後面的話溫涼卻是聽清楚了。
“她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以為沒有林佳敏,霍君山就會跟她在一起,你覺得可不可笑?”
溫涼還以為傅清月覺得她的身份配不上傅铮,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倒是叫她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
婚内出軌,妻子和第三者先後有孕,這件事裡霍君山絕不無辜,傅清月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不能徹底放手。
傅清月的任性執拗,在霍君山這個人上,體現的淋漓盡緻。
“她現在還在江城麼?”
“我已經叫人送她回洛杉矶,謝臻那邊會叫人卡住她的簽證,禁止入境。”
傅清月是已經改了國籍的。
“也好。”
以傅清月的财力,完全可以在國外過着舒心自在的生活,隻要她不非要想着回來。
電話裡沉默下來。
嘩嘩的淋浴聲把某些不可告人的聲音過濾。
夏天洗澡洗的勤,溫涼把身體沖了幾遍便關掉了花灑。
她方拿下浴巾裹住身體,忽聽話筒裡傳來一道隐約的喘息聲。
溫涼還以為自己幻聽了,繼續拿浴巾擦拭着身體。
“你洗完了?”
話筒裡傳來傅铮的聲音,仔細聽上去,似乎比方才沙啞低沉了一些。
“傅铮,你在做什麼?”
溫涼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狐疑的問。
“你不是猜出來了嗎?”
“你――”
溫涼羞惱,“我要把電話挂了!”
“阿涼,等等。”傅铮用聲音制止。
“還有事?”
“你想不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