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沈太醫也過來醫館幫忙,聞言不禁擡頭掃了楚爍幾眼,道:“二公子,瞧你這身闆,不像是有練武天賦啊。”
學了也是白學。
還不如專心緻志做好生意,成為京都的首富呢。
楚爍瞪了沈太醫一眼,“你又不精通武功,能看得出來什麼。六妹妹,你說說看,我有沒有天賦?”
南璃整理着藥材煉制,頭也沒擡起,說道:“二哥,你本來會幾招防身的。那些精進的内功和招式需要不少時間學習,如此一來,二哥你可就沒什麼時間打理生意了,交給别人去管,你能放心嗎?”..
楚爍聞言,立即打了退堂鼓。
他能将生意做大做強,少不得自己的親力親為。
那些掌櫃再得力,也得留個心眼。
他歎氣:“那是,我若管不上生意,不賺錢了,那京都出事需要用銀子的時候,還有誰能出這個錢?”
南璃忍俊不禁,她還不清楚這個二哥的心思,當即就誇獎了一句:“是是是,多虧了二哥出錢出力弄來藥材,不然這食肉蠱留在人體内太長時間,是要損傷到大腦的。”
楚爍揚了揚眉頭,神采飛揚:“那我是積攢功德了吧?”
“自然。”南璃點頭。
楚爍心情更加舒暢了。
他積攢功德别無所求,無非是求家人安康,一切順遂。
驅蠱藥雖能快速煉制出來,可因為所需數量不少,南璃和沈太醫等人是忙碌到了後半夜。
中蠱者服用之後,過了會兒就嘔吐不止,将那食肉蠱給吐了出來。
有不少人清醒過後,得知自己的所作所為,心中充滿了愧疚。
就算他們是中了蠱失去了神智,可他們的的确确是殺了人,吃了肉啊。
他們覺得此等罪孽難消,佛祖菩薩肯定會怪罪。
但很快天佛寺的高僧就來到,他們誦經念佛超度亡魂,順道代為傳話,說亡魂們清楚此次災禍是何人所為,說白了中蠱者也是受害者,他們又怎會心存恨意。
黑甲衛統計過死去的百姓,整整有兩百多人,所以這超度的經文,念了整整三天三夜。
梁震雖是瘋了,可監察院抓拿了他手底下的人。
他果然是救走範歸宗的幕後主謀,可範歸宗已經身死,魂魄也到了地獄。
而那個救人的侍衛則是藏匿了起來,不知蹤迹。
至于其他人,嚴刑拷問,很快就整理出了一批名單,将協助梁震的世家家主抓拿。
世家不知情者,可逃過一死,但家财卻要查抄大半。
他們本就苦苦支撐,在風雨中飄搖,再經曆這麼一遭,整個家族就垮了。
京都的世家門閥圈子,已經重新洗牌。
能站得穩腳留下來的,都是對朝廷局勢頗為了解的,他們不會做扳倒夜司珩這種春秋大夢,更不會不長眼與安陽侯府交惡,免得找來禍端,連累家族。
畢竟此次京都亂局,是楚寒霖帶着兒子和府兵穩住局面,救了不少百姓。
就連對舞刀弄槍不怎麼擅長的楚二,也拿出了大批銀子購買藥材幫百姓解蠱。
更别說六小姐楚南璃,因她的定身符強勁,所以才能控制住不少中蠱者,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損傷。
有識字的百姓帶頭,做了萬民傘以表感謝。
穆武帝自是欣慰,本想寫個聖旨,給楚家兒郎再提提官職,南璃得知後,當即就進宮阻止。
“皇上,将士救助百姓,本是理所應當之事。”南璃說道。
“不升官,賞點東西總可以吧?”穆武帝問。
“此次百姓送上萬民傘,已經讓楚家大出風頭了,皇上再賞賜,就是将楚家架在架子上烤。”南璃不願意侯府風頭太過,招人記恨。
穆武帝歎了一聲,說道:“可如此一來,也會有人說朕的不是。”
“皇上在朝會上誇贊兩句就是。”
穆武帝見她不肯松口,隻好點點頭妥協:“行吧。”
既然不能升官和賞賜,他就得想想該如何天花亂墜的誇贊楚卿家。
南璃放了心,欲要出宮,忽的想起一事,就道:“皇上,我想去太醫院拿幾樣藥材,不知可否?”
穆武帝沉下臉,“這還需要問嗎?你直接拿就是,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就算六丫頭不是九弟的媳婦,他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南璃展顔一笑,“那多謝皇上了。”
她歡快的去了太醫院,轉悠了一圈,拿了所需的藥材便出宮。
穆武帝本不在意,可想着六丫頭甚少開口拿藥,心裡就有些不安穩。
他當即就招來藥庫管事的,問道:“九王妃拿了什麼藥材?她可有說是自己的身子不适?”
管事的太醫猶猶豫豫,有口難言。
穆武帝一看更加急了:“快說!”
莫不是六丫頭太過操勞,所以損傷了根底吧?
太醫隻好道:“九王妃拿了靈芝、菟絲子、肉苁蓉……還有鹿鞭、虎鞭。”
穆武帝聽前面還不大知道那些藥材的功效,可聽見鹿鞭和虎鞭,他怎會還不清楚!
竟真是他九弟的問題!
就連六丫頭也忍不住,親自出手調藥了!
穆武帝輕輕捂住兇口,喃喃說道:“九弟啊,你全身上下,就嘴最硬了呀。”
太醫聽到了許少,臉色尴尬。
穆武帝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事兒,立即就寒着臉,瞪着太醫:“今日之事,你若洩露半句,朕決不輕饒!”
太醫忙的跪下,“臣遵旨!”
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說九王爺的半句隐私啊。
穆武帝微微颔首,後又眯了眯眼睛,道:“你順道替朕弄個東西來。”
此物,定能幫到九弟。
太醫聽了穆武帝想要的東西,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哎!九王妃怎就在自己當值的時候過來了。
這些皇家辛秘本該知道得越少越好的,他真是倒黴!
昱王府。
南璃一回府,元寶就迎上來說:“王妃,謝侯爺來了。”
因隻有謝北翰一人,元寶是把人請到花廳中,奉上了清茶和糕點。
謝北翰坐在圓凳上,嘴角往下撇,神色少有低沉。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連南璃走進來了都沒察覺。